“……逛淘宝,”葡萄酒的清甜醉意,合拢围抱,铺面而来。窝在沙发里,连白术肩颈一僵,他整个人顿了一下,这才缓缓松开下意识捏紧的拳头。
这两天的他对车尧的信息素磨合还不错,最起码——能按捺住不挥拳头,不送手拐了。
车尧同志是真的挺抗揍了,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地往前凑,连白术在神游中瞎琢磨。
一开始,他也挺不好意思,到后面,就麻木了。
“吴悠小同志非常极其十分地厌恶喝水,”连白术一把把小粉猪抓进了怀里,他揉了揉那软乎乎的猪肚子,刷淘宝,“我想着趁吴悠同戚鸣搬新家的机会,送个养生壶。”
“附带一箱各色泡饮。”
“噗,”握拳抵住唇,车尧强按下已冒出头的笑音儿,“连白术同志辛苦了,”他郑重其事拍了拍连白术的肩,“身作小表哥,却得Cao着父母的心。”
“姨父姨母太放养了,吴悠自个儿也不注意,平时也就罢了……特殊期间一定得补充大量水分和维生素啊,”连白术喃喃着自言自语,顺带划拉划拉加入购物车,他琢磨着,“要不再买点泡腾片?”
“这个就不用忙活了,”车尧忙摆手,“你放心,他们俩那的橘子橙子沙田柚,铁定经年不缺。”
“真不用先把车还回去啊?”偏头瞅了眼车尧,连白术念起了从回来起就一直停在他们小区楼下临时车库里戚鸣的SUV。
这才周三,他们约得周六上门。
“真不用,”车尧晃了晃脑袋,“戚鸣最近休年假,没打算用车。”
“戚鸣同志超-讨-厌开车的,只要能不摸方向盘,他一定躲副驾,”车尧拖长了声,他笑了一下,朝连白术挑了下眉,“想不到吧?”
“你琢磨琢磨,自打吴悠小同志大一暑假拿到了驾照,他俩一块出现的时候,戚鸣同志坐过驾驶位吗?”
车尧这么一说……还真是。连白术摸了摸下巴。
“真的想不到,”搁脑海里幻想了下戚鸣当年考驾照时苦手的模样,连白术笑着摇了摇头,一脸不可置信,“戚鸣同志看起来,嗯?该怎么说?好像无所不能?”
“话该怎么说?”车尧闷声笑了一下,“虚名浮利皆抛尽,不过有血有rou寻常人?”
“来个对戚鸣同志的一句话人物评价?”连白术好奇。
“一位永远热情且执拗的理想主义者,”车尧偏头望了眼连白术,“从一而终,初心未改。”
时近年尾,白昼来得愈晚。这两日过得可算Jing彩,静姐回审计所后直了递了辞呈,Boss面上青白交替,模样出离喜感。还不得不端起脸面,大度应下,免了那三十日的磨人期限。
抱着箱子,喻静走得潇洒。
喻静在审计所做了五年,人细致耐心又可靠,先不说手下案子交接,不少刚来所的新人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现下她这一走,不知后续无端平添多少麻烦。连白术低头喝了口水,好赖按下了翘起的唇角。
Boss冷冷瞥了他一眼,连白术兀自偏了头。
新case移组——移到的,是接手了之前他拒下的新三板转新四板那个项目的组。陡然清闲,连白术也乐得自在,五点半按时打卡下班。半天的功夫,喻静已经麻溜儿把房看好了,半年租期,两月一交,押金送上,合同签订,她拖着暂放在小闺蜜家里的两个大行李箱,进了自己的新家。
自己的,一个人的,她长舒了口气。
他们约好了下班后见上一面,喻静,连白术同车尧。目的在于陪喻静再最后回一趟前男友的家,把忙乱中遗漏的剩余物件打包。
为的是做个了断。
“车尧尧你是真的很sao,”坐在副驾上,‘咔吧’扣上安全扣,连白术回忆起了那天他们俩送喻静回前男友家的场景,他上下打量了圈车尧,啧啧出了声,“大冬天儿的,你搁人门口就穿个运动背心,露你胸肌腹肌肱二头肌你是要干哈。”
恐吓人是不啦。
“小连哥儿,”把着方向盘,车尧郑重其事状,“你知道我当年健身,最初目的是啥吗?”他朝连白术抬了下下巴。
“闲来无事,消磨那半年可空闲的大学时光?”连白术还记得车尧当时那说辞,还因着这机缘省了一月健身卡的钱,车尧美滋滋。
“倒也是没错啦……”车尧摸了摸鼻尖,“不过另一层作用也很重要哦。”
“是什么?”
“能让不想讲道理的人,主动同你讲道理,”车尧晃了晃食指,他挑了下眉,“百试不赖,不要太好用。”
连白术琢磨了下前天那趟出离顺利的帮喻静搬家之旅,又思忖了下那头次碰面的喻静同志的安静如鸡的前男友,一时之间他竟反驳不了车尧的这番歪理邪说——说得可真他喵的有道理啊,狠狠出了口恶气,连白术痛快地想。他怕是被车尧带着在走偏的道路上飞驰前行回不了头了,但是连白术不想改,心里还颇为美滋滋。
周六,清晨,天尚未亮透,浑蓝幕布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