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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筑基了,不怕砸。”小姑娘抬起头,看见是练惊虹,就哭的更大声了,断断续续的揉着眼睛抱怨:“练前辈为什么要走啊,我朋友常常提起三位仙尊,她说她以后也要做像练前辈那样英姿飒爽的仙尊。”
“她不需要像谁一样,像自己就可以了。”练惊虹无奈,拿出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和灰。
“可她已经死了!她只是躲的慢了一点,沾上火苗,转眼人就没了!”小姑娘咬了咬牙,声音发颤,“练前辈,这是意外吗?还是……还是和门主有关,为什么会这样啊……”
练惊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嗓子发疼,像有把刀拦住了她的声音。
除了她遇到的,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人毫不知情的卷入Yin谋蒙受不幸。
地面忽地晃了晃,练惊虹下意识护住哭泣的女孩,巨大的崩裂声从岛下传来,伴随一声爆炸的轰鸣,烟雾和火星窜上云端。
“练前辈!”小姑娘抓着练惊虹的袖子站起来,满脸惊恐地看向地面,一根横木咕噜噜的滚过去,“引仙阁又要掉下去了?!”
练惊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叠符篆直接塞到小姑娘手里,抱起她找了个安全的空地放下,嘱咐道:“待在这里不要动,拿着护身符篆,我去看看情况。”
她刚跑出几尺,数道熟悉的青色剑影从远方袭来,落在引仙阁上,浮空岛屿下落的速度顿时迅速起来,眼前流云掠过风声呼啸,惨叫声打破衰败的寂静。
“付青霄!”练惊虹一声沉喝,腾身而起跃入云端,右手凝成三道灵力锁链贯入浮空岛边缘,甩出号鬼令神,刀光寒芒四溢电射而出,将引仙阁的剑气一一击碎。
她双手握住锁链,引仙阁重如山岳,左臂伤口崩开,血滴滴答答的落下,视野中人群小的像乱窜的爬虫,她一咬舌尖,眼中蔓上血丝,边界的土石在嘶哑的吼声中摇摇欲坠。
下方广场的执法堂众人一时呆滞,剑气是青霄剑仙名震天下的昊穹剑影,被剑气拦腰斩断的冰柱剥落消散,机关旋翼的零件还在地上冒着火花,广场上越来越大的影子让众人手心冒汗,他们抬头看见那流陨一般势不可挡的引仙阁面露绝望,但暮色中突然亮起的三道灵力锁链竟生生拉住引仙阁,让它停在一个稍聚灵识就能看清泥土纹路的高度。
“快走!”练惊虹嘶哑的警告像雷鸣一般压下,执法堂和前来支援的道友反应过来,边布下层层结界边迅速撤退。
付青霄悄然落在引仙阁上,仰头看着没入云中几乎看不见人影的练惊虹,他闭了下眼,昊穹剑缓缓抬起,剑光直奔其中一道锁链。
锁链无声断裂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带着哭腔的质问。
“门主!您是门主,为什么要背叛道武仙门!”攥着符篆的小姑娘双眼红肿,她不明真相,还没有什么恨意,但满眼不解和痛苦更剜人心。
练惊虹摔落下来,引仙阁倾斜着砸向广场,她并指一引,号鬼令神刀听命而回,挑起小姑娘的衣领把她带向空中。
“门主,我不信……”
小姑娘的声音被风吹散,付青霄捂着胸口低头吐血,他闪开练惊虹愤恨的眼神,不知自己的心是因为伤势而痛,还是被一个年轻女孩的质问刺痛。
但这是最后一步,他还不能收手……不能前功尽弃。
付青霄觉得头痛欲裂,他快溺死在迷茫的海里,只凭着本能往一直坚持的方向游去,引仙阁在土崩石裂的巨响中撞上地面,他提剑欲走,却被一只手猝然扣上咽喉。
他脑中还回荡着泣不成声的控诉,连有人靠近都未曾发现。
腹部的剧痛终于让付青霄清醒过来,他诧异的低头,雪亮的剑刃沾满鲜血,耳边一道比最熟悉时更多了几分沉稳的嗓音适时响起。
“师父,别来无恙啊。”
常靖玉抽回玄荒将付青霄按在地上,撑起灵力屏障护身,引仙阁岛屿内部建造的十分坚固,外层在冲击下裂开,剩下中间的部分依然完好无损,偌大广场园林和周边街道楼宇都被压垮碾碎,结界只是稍稍挡住了一部分烟尘,通明的灯火由近至远层层熄灭,仿佛无形的巨兽将仙岚城一角吞噬入腹。
付青霄在飞扬的尘土中不住咳嗽,常靖玉手快用符篆封了他的灵力,他开始发冷,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对常靖玉说什么。
常靖玉收起屏障驱散了周围的浮尘,月光下他脸上似乎有些悲伤和束手无策,他用一只手撑着付青霄的背把他扶起来,叹息着怨声道:“师父,你是我的师父啊,我……我方才只是失手,我没想到你躲不开,在道武仙门这三年,我如何能说忘就忘,我相信师父对我也不全是利用吧?来,师父吃药。”
付青霄一时愕然,他惭愧的脸红,别开眼神,泛起清香的上品灵药送到唇边,他下意识的张口,恍惚想起他刚救回常靖玉的情景。
他做的很完美,也伪装了欲擒故纵,但他端着粥碗喂床上表情空茫的孩子时,也曾发自内心的给他擦去嘴角的汤,是他入戏太深了吗?
付青霄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