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着撒尿就别装孙子。”
他吼得在场除了何新苗所有人一哆嗦,赵耀捂着脸战战兢兢从吧台走出来。
只有刚睡醒的圆圆小朋友,听见他爹的声音格外兴奋,在婴儿车里手舞足蹈,跟着“嗷嗷”叫两声。
陆地赶紧抱起儿子怕他拉警报,结果圆圆高兴地蹭亲爹一脸口水,笑得格外开心,一看就是个凑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
此时,何新苗的心思全在圆圆身上,温柔地勾着小宝贝白嫩的小手手,“跟游弋小时候真像。”
“是啊,一点儿没取上我的优点。”陆地点点儿子挺翘的小鼻头。
何新苗眼神温柔,“圆圆的眼睛还是像陆先生的,鼻子和嘴真像游弋,长得好看。”
“是吗?”陆地稀罕地看儿子,亲亲小脸蛋“像爸爸好啊,爸爸也是大眼睛。”
游弋无语凝噎,两个老娘们儿拉家常一样的场面,让他恍惚刚刚只是在村口烫了个头,不是从派出所出来,也没有人被揍得躺在医院。
“赵耀,过来。”他指着面前的空地儿,“说说你是怎么带着这个反射弧在五百多里地外的傻大个儿,作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一个大死?”
赵耀见他本来就气短,此时像小学生一样站在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来,蚊子似的叫几声,“我不是、我没有。”
说着向何新苗发出求救的眼神。
“别看他,我问你呢!”游弋盯着他,“是不是要我给你大哥打电话啊?”
何新苗这回也不打算帮忙,兔崽子胆儿肥着呢,一个不注意就把他涮进派出所,白养俩月,真是个小白眼狼。
为了阻止事态恶化才出此下策的赵小少爷,欲哭无泪,“游、游叔,我也是没办法。”
于是他一五一十将前因后果说明白,从自己怎么从老家逃跑,到黄三儿打上门儿,再跑路被跟踪,头发丝儿的细节都不漏。
游弋听得心惊胆战,眼神转到何新苗身上,怒气冲天,“何新苗你怎么回事?这么大问题你们真出事了怎么办?”
“游弋,好好说话。”陆地从背后拍他一下。
何新苗沉默很久,死乌gui一样倔,“这是我的私事,不想牵扯外人。”
“放屁!”游弋喷他,“今天要不是赵耀出黑招拦住你,你想干嘛?嗯?你把我们当什么?真当你死了往地上一躺我们明天就能忘了?你怎么不给自己抽个真空呢?”
何新苗:“……”
“新苗,别怪游弋生气,你这事太危险不要一个人硬拼,我们坐下来从长计议。”陆地一本正经说话,可惜哄着圆圆有点滑稽。
赵耀趁热打铁,“是啊新苗哥,再、再不济大家也是朋友,你不要一意孤行。”
“谁跟你是朋友?!”游弋、陆地异口同声。
赵耀:“……”
“我十六就来B市,在新港码头做学徒,开渔船出海打渔。”何新苗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这是个极其自我保护的动作,他低头慢悠悠接着说,“后来我有了自己的船,再后来就有了自己的船队。”
游弋从未听过何新苗提过过去,赵耀只知皮毛,陆地就更别提了啥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手艺高超。
何新苗的眼神飘向远处,“黄三儿当时都是我队里的渔民,说实话捕鱼靠天吃饭,渔民大多只能混个温饱赚不上钱。我们船队为了多赚点钱,会去公海捕鱼,后来有人找到我,让我帮忙从公海走私,价格非常可观,我拒绝了。”
“于是你船队里的船背着你上公海走私?”话说到这份上可想而知,游弋接住他的话茬。
何新苗笑得无奈,“起初只有一两艘船,见人赚钱谁不眼红,渐渐的整个船队出公海必走私。我劝过他们,也警告过没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船队这样根本没法管,我就提出解散,大不了我单独干。”他手指拨弄着茶杯,“黄三儿他们不同意,开始给我塞钱,想叫我继续维持船队掩人耳目,我还是拒绝了。”
陆地哄着儿子原地转圈,过来插一句,“你不会把他们给举报了吧?”
就在所有人觉得这是矛盾起因时,何新苗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我只想安静地离开。我终于说服黄三儿,把船队的经营资格留下,我单独走人,所有的人都同意,我们喝酒、吃饭选择各奔前程。谁知道就是这么巧,我唯一一次没跟船队出海,全队就被海警人赃俱获。”
“夜路走多了总得碰上鬼,活该。”游弋骂一句。
何新苗沉默点头,“我虽然没参与走私,但负有管理责任,被判了一年零三个月,出来后我才开始学做糕点,开了点心铺。听说黄三他们被判得挺重,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跟他们有任何交集。”
除了“咿咿呀呀”乱叫的圆圆,其他人都陷入沉默,何新苗还不如报警立功呢!简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里外不是人!
赵小少爷都听傻了,结结巴巴说:“新、新苗哥,那、那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怎么办?”
“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