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什么？”医生板着脸，抬起阿肖的手腕，左右转了几下。阿肖似乎有点疼，“嘶”地一声叫出来。医生放下他的手，打开病历本：“骨头可能有问题，先去拍个片子。”
片子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医生对着光看了一会，才开口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刚做完手术不到一年，恶化到几乎和手术前一样。再这样下去，以后你这只手连重物都提不了。”
“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他有这么严重吗？”元玮先急了，“他手术完没多长时间，不应该啊。”
“所以我才问你们什么工作。只有频繁用手才能这样。”医生说，“手术不可能再做一次。如果还想要手，就好好养着，之前的工作别干了。”
季之遥下意识看向阿肖，发现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灰败。
莫淮风看了阿肖一眼，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问医生：“大概需要休养多长时间？”
医生说：“时间得你们自己斟酌，不过至少半年。”
然后莫淮风也沉默下来。
医生自顾自写着病例，“先给你们开个消炎的吊瓶消肿，连着打一个星期。之后的休养就看你们自己。”
元玮道谢：“行，谢谢您。您先写着，我们一会就去挂水。”
等医生写完病例，元玮接过，四个人离开。季之遥落在最后，关上办公室的门。
一出门其他人就凑过来，大诺问：“队长，元玮，狗肖怎么样啊？”
莫淮风和元玮对视一眼，元玮说：“先去办手续，先让阿肖打个吊瓶。”
看这架势不对，大诺立刻闭了嘴不再问。他和阿恒一人一边，架着阿肖往病房走，小飞K和数据分析师一起走在后面。
见他们离开，元玮原形毕露，颇有些焦头烂额，“队长，我先去缴费。”
莫淮风：“嗯。”
于是元玮也走了。只剩莫淮风和季之遥两个人。
季之遥心情很差，沉默几秒后说：“我不该打架的。要不是我被禁赛不能上，肖哥不会连着打快三个小时，手也不会这么严重。”
听他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莫淮风忍不住皱眉，说：“不是。之前姜教练集训，我私下问过阿肖。他说医生说过，他短时间内打游戏没有关系，我才准他一起训练。”
“但刚才医生那样，分明是不知道的。”季之遥被莫淮风说的内容吸引，回忆起刚才办公室里医生的话，说道。
莫淮风扯扯唇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先去病房。其他的事，回去再说。”
季之遥点点头。
……
病房里的气氛一直低沉。
直到元玮打完电话进屋，说：“我给俱乐部打过电话了，有些事情之后再商量。——阿肖的吊瓶这么大个，看样子得再打一个小时。现在快六点了，你们要不先出去吃个饭？”
K：“不用了，也不是太饿。等阿肖挂完水一起吧。”
其他人都赞同的点点头。
元玮求助似的看莫淮风，莫淮风则直截了当：“我们有些事要说。”
“这样啊，行，那我们先出去，一会给你们带吃的。”阿恒说。
莫淮风颔首。一时间，除了他和元玮，其他人全都离开病房。
元玮站起来，把门关紧。
莫淮风还没开口，阿肖先苦笑，说：“队长，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之前我撒谎了，其实医生一直不建议我用手，说我最少要休息一年，所以我干脆连职业都没告诉他。
莫淮风淡淡说：“我当时该给医生打电话问清楚，作为队长，这点是我不对。”
阿肖吓得坐起来，“关你什么事啊队长？你都劝过我多少次了，是我想作死，你拦也拦不住啊。”
莫淮风：“你也知道是作死？”
阿肖顿时不说话了。
元玮坐在床边，“阿肖，我实在不明白，比赛能有你的手重要？你又不是没有替补，怎么非得逞强？”
“不是逞强。”阿肖反驳。他似乎有点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莫淮风和元玮静静看着阿肖，阿肖没办法，开口，“队长，元玮，我今年二十三。说白了，现在是我职业巅峰。按照我的情况，我没有下一个三年能等了。”
“我其实特别感谢你们，也非常庆幸能待在咱们战队。但是如果我休息，就参加不了这一届预选赛，只能等下一届，那时我二十六，状态一定会大打折扣。”阿肖停顿了一下，实话实说道，“职业生涯里从来没参加过全国预选赛，真的挺遗憾的。”
元玮：“那也不能拿自己的手开玩笑啊。”
阿肖用右手挠挠头，说：“本来我计算过，应该没什么事，但昨天训练得太晚，今天又打得太久……也是巧，什么都赶在一块了。”
莫淮风问：“俱乐部怎么说？”
“说了我就来气。”元玮猛地站起来，“我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