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车的结构不算复杂,轮子什么的有木匠提供现成的,组装也不用唐煜管——唐煜对自家手艺心里还是有点谱的,不敢拿亲生儿子冒险——磕了碰了的找谁哭去?
他主要负责雕刻车身的鸠鸟。折腾了三四天,唐煜得意洋洋地将成果展示给两个儿子看:“你们父王的手艺棒吧?”
唐桐、唐枫两人一个八岁,一个四岁。唐桐年纪稍长,说来已经过了玩鸠车的年纪,多少懂些眉眼高低,闻言嘴角抽了抽,勉强拍了两下巴掌,敷衍地说:“父王真棒。”
唐梧早两日还能蹦跳着拍手围观,后来连过来看父亲做木工活都是被强拉过来的。他年纪小,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咯咯笑了两声:“父皇羞羞,做得像老母鸡。”
太不给你爹面子了吧。唐煜气了个倒仰,脸瞬间黑了,追在满场逃窜的幼子后面作势要揍。
“臭小子,你知道老母鸡长什么样吗就胡说?”
薛琅笑个不停:“他还小呢,何必跟他一般计较?”
说话间,唐煜终于逮到了儿子,硬逼着唐枫玩了两回鸠车才放过他。
薛琅又道:“桐哥儿,你该去念书了,再不回去的话小心先生打你手板子。”
唐桐哭丧着脸,慢腾腾地向平日上课的书房挪动,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父王。
父王没辜负他的期许,大踏步向前揽住他的肩膀:“我又不指望他去考进士,学得差不多就行了,走,跟父王放风筝去。”
“嬷嬷说春天才能放风筝的,秋天也能放吗?”小跑几步跟上来的唐枫眨巴着眼睛问。
“谁告诉你的?有风就能放,分什么春夏秋冬。”
“哎哎,夫君,书总得读啊。”薛琅追在后面无奈地说。
唐煜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虽说不至于五谷不分,但四肢不勤是有的。他一连干了几日的木工活,今日又陪着孩子们玩了半天,夜里沾了枕头就沉沉睡去。
周公前来伴他入梦。梦里他飘飘荡荡,身形逐渐变小,记忆渐渐模糊……
白雾涌上,复又散开。御花园的假山上,唐煜和唐烽气喘吁吁地躲到奇形怪状的湖石后面。两人都还是孩童的长相,穿着一模一样的皇子袍服。
小唐烽探头向外张望,nai声nai气地说:“太好啦,太子和二哥走错了路,我们甩掉他们了!”
“太子?我为什么要躲着太子?” 小唐煜迷迷糊糊地靠在山石壁上,小脸圆嘟嘟的,撅着嘴问道。
小唐烽回过头来,孤疑地望着同胞兄弟:“五弟,你忘了我们刚把他们的风筝线给剪了吗,不躲着难道留在原地等挨揍?”
“哦,这样啊。”小唐煜愣愣地说,仿佛是有这么一回事。
小唐烽去拉他的手:“走,我们去玩弹弓,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