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白瓷道:“南城一号院有七八个孩子闹肚子。”
七八个?
这可不是小事,一旦出了人命,好事就会变成坏事,以往所做的一切,都将化成泡影。
简淡道:“高伯母……”
高夫人摆摆手,“这是要紧事,耽误不得,快去快去,我们自己进去就是。”
简淡告辞出门,让白瓷青瓷各赶一辆马车,先到济世堂接大夫,再快马加鞭赶去城南一号院。
……
好在事情有惊无险。
孩子们吃了馊豆腐,除跑几趟茅房外,病情没有进一步恶化。
简淡辞退没有责任心的帮厨,又亲自到附近村子挑两个能干的妇女补充进来。
忙活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了,国公府的宴会结束了。
简淡回淡园换了衣裳,正要去前院找简老太爷说明情况时,王妈妈来了。
蓝釉笑着说道,“王妈妈可是稀客呀。”
王妈妈面色带了几分沉重,没理睬蓝釉的调侃,对简淡说道:“三姑娘,宴会上出了些事,太太的心情不大好。”
简淡笑了笑,崔氏心情好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们母女的关系就像宫花一样,外表再如何光鲜也都是假的。
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王妈妈见她无动于衷,语气又虚了几分,“今天太太听到些闲话,在高夫人面前丢了面子,当场就发作了,与诚意伯府的大太太和二姑太太吵了起来。”
“从去年冬天开始,太太就落了个毛病,一生气就偏头疼,太太眼下正疼得厉害……”
简淡不想听废话,说道:“你先去找老黄大夫,如果他看不好,我再求祖父请个御医来。”
王妈妈缩了缩脖子,忽然跪下了,又道:“三姑娘还是去看看太太吧。”
简淡无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她听到什么闲话了?”
王妈妈低着头,不说话。
简淡看了看蓝釉和红釉,“你们你知道吗?”
事情闹得很大,她们两个一直在家,当然知道,但这件事不大好复述。
蓝釉想了想,凑近简淡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
简老太爷不听戏,所以马氏也从来不叫戏班子,来简家做客的女客们除了午宴外,最重要的娱乐是参观后花园,或者打马吊。
高夫人是所有女客中最重要的客人。
崔氏又与其是儿女亲家,所以,主要由崔氏来陪她。
两人在荷塘边散步。
此时已是八月,荷塘里的花大多败了,高夫人爱花,且尤爱莲花,不免有些遗憾,略说了一两句。
崔氏便说有一处蓝睡莲还开着,只是路不大好走。
蓝睡莲是睡莲中的名品。
高夫人非常感兴趣,执意要去看一看。
这株睡莲种在凉亭下面的一块巨大的湖石前。
要想看睡莲,需要从亭子出去,跨过栏杆,再沿着陡峭的青石板铺的小路下去,沿着湖石绕个圈到前面。
如此,亭子里便完全看不到人了。
马大太太和二姑太太在亭子里高谈阔论时,完全不知她们谈论的对象近在咫尺。
马大太太说:“大家都以为简老太爷坐回首辅的位置已是极好,却没想到还能有这么大的造化。”
二姑太太道:“可不是嘛!我二哥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啊。”
马大太太嗤笑一声,“你那位二嫂也是个妙人,总说简雅有福气,八字好,结果如何呢?”
二姑太太笑了起来,“她呀,只会故作清高罢了。连女儿都教不好,还动不动在我母亲面前以才女自居,天天端着崔家嫡女的架子……算了算了,不提她了,那些事说出来都是笑话。”
马大太太“啧啧”两声,“你不说她,她就不是笑话了吗?都剃度了,又死皮赖脸还俗,也就你家老太爷和简二老爷宽容,不然……”
二姑太太是马氏唯一的女儿,马大太太则是马氏的侄媳妇,因着马氏,二人对上崔氏向来是结盟的关系。
此番坐在一起攻讦崔氏,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如果只有崔氏听见倒也罢了,偏偏高夫人也在。
崔氏出家乃是简家不曾公开的秘密,此番被人当众揭开,崔氏顿时疯了,上去与之大吵一架,闹得天翻地覆,连简老太爷都出面了。
蓝釉虽然知道的不大详细,但关键处说出来了。
王妈妈没有补充,她不想让简淡看崔氏的笑话,只想求简淡去劝劝崔氏。
这半年来,崔氏看起来过得不错,但好几次都在深夜中哭着醒来,之后就睡不成了,摩挲着简雅最喜欢的那只羊脂玉镯,一坐到天亮。
王妈妈知道,简雅的死,以及崔氏出家再还俗,都是她心里最不可碰触的痛。
一旦碰到,必定歇斯底里。
她以为,母女连心,只要简淡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