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瞧一眼,一片触目惊心的青青紫紫,彰显昨夜是如何浪\'荡风\'流的。
她嗓子像是火在烧似的, 轻咳了两声, 将帘子外的丫鬟引了进来。
秋婵边挑着帘子过来边道:“姑娘可醒了, 这都日上三——”
她嘴边的话陡然一顿, 见周沅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红色,目光下滑,更是惨不忍睹。
她惊讶的滞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忙去倒了杯茶递过去:“姑娘快润润嗓子。”
秋婵知道昨夜顾大人叫了一次水,可并不知原来那样过后会是这个状况, 顾大人也实在太不怜香惜玉了,姑娘这细皮嫩rou的, 这青青紫紫得好些日子才能消下去呢。
一杯茶见了底, 周沅方才找着声音:“及时了?”
“还说呢,已是午时了, 方才夫人本差人来叫姑娘去用饭, 见姑娘还未起身, 便只好罢了。”秋婵一边念叨着,一边扶她下床,周沅双腿一颤,险些跌下去,幸而秋婵仔细扶着。
“顾微凉上朝了?”她又问。
秋婵忙应:“是,顾大人一早便上朝去了,说是待姑娘醒了,马车就在门外候着。”
周沅洗漱过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一边系着扣子一边问:“我昨晚醉了,没在人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
秋婵一滞,果然又不记得了,她只好摇头小声说:“没,好在有顾大人在。”
周沅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番,确实没想出什么出格的画面,唯一有印象的,还是昨夜后半夜,醉意被生生哭散了。
她碰了碰脸颊,想到顾微凉夜里覆在耳边说的话,只觉得燥得慌。
一番拾掇过后,周沅也没记得立即回府。都已经这个时辰,便索性传了饭,慢吞吞的用了饭,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消消食方才要走。
忽然,夏荷脚步走的急,从红木院门外匆匆进来,她脚步一停,回头等了等,随后杨姑姑便抬脚进了院子。
秋婵迟疑一瞬:“姑娘,杨姑姑来了。”
杨姑姑脸色不大好看,径直到周沅面前,叠手恭敬道:“姑娘,府里来人了,怕是要您回去见一见。”
什么人竟要杨姑姑亲自来通传?周沅不解的看着杨姑姑,杨姑姑烦忧的叹气说:“是老夫人的大儿子一家,说是来探病的,可来之前也没来个信儿递个帖子,实在没有规矩的很!”
周沅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方才记起来顾家还有个大儿子,顾微凉还有个亲哥哥。
之前她叫杨姑姑稍微打听过,是个在永安县做小本生意的人,叫顾鑫,孙氏从前月月多支的银两就是给他送的。
可他这么多年不上京,怎么今儿个就来了?
自打上回孙娴的事情过后,周沅对顾家的家事也多少有些耳闻,她并不大喜欢顾家的人。
再说那顾鑫,若是个关系和睦的,早早她成婚的时候,身为大哥他便应当上京来了,那会儿都没来,这会儿来怕也没什么正经事儿。
周沅这么低头一想,也顾不上腿还走不利索,便套了马车回顾府。
吴妈妈早早在门外候着,秋婵扶着周沅下了车,她便小跑着过去:“夫人,大房那家人在临安堂说着话。”
看吴妈妈和杨姑姑的脸色,周沅大抵也能猜到,这大房一家怕是没说什么好话。
她敛了敛神色:“都说什么了?”
吴妈妈一顿,转而去看杨姑姑。
杨姑姑到底是周沅娘家的人,同周沅也更亲近些,旁人不敢说的话,还得她来说。
“大房媳妇儿说是姑娘没照顾好老夫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此人嘴皮子伶俐,进门便数落了姑娘,言语粗糙,说话难听,姑娘大可不与这人计较,平白折了身份。”
虽是这样说,可依着身份,周沅也得喊一声大哥大嫂,哪有真不搭理的道理。
眼看这个时辰顾微凉也要下朝了,周沅索性往临安堂去了一趟。
顾鑫的媳妇儿钟连芳正陪坐在老太太身侧,又是捏肩又是倒茶的,十分体贴:“娘,就说这一两月怎么没个信儿,原来是病了,若不是王妈妈回了县里说过一嘴,我和顾鑫都还被瞒在鼓里呢,你说这二弟妹也真是。”
“我这儿还没进门呢,长廊下便听着大嫂嫂说我。”
丫鬟挑着帘子,周沅笑着迈过门槛,她笑起来两眼弯弯的,很是和气,钟连芳一下禁了声,没想这个二弟妹竟生的这般水灵,倒也不像王妈妈说的那样是个恶毒之人。
一直在旁喝着茶吃着糕点的顾鑫也抬起头,一时看傻了眼。
他们这一路来京城,都知道京城姑娘生的水灵,不比永安县那个小地方的女子,粗糙的很,可一路过来,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