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低下头, 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扶苏是第一个出来的。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丝绸束缚住了, 便伸手挣脱了出来, 运用巫力,他将自己的体型变大, 正准备低头行礼。
转过头, 发现胡亥正低头看着裹着自己的丝绸蠢蠢欲动,
“……”扶苏无奈地上前帮忙。
这熊孩子准备把自己的包裹撕了。
也不想想, 万一撕了,他们等会儿变小穿什么。
胡亥在兄长的帮助下, 停止了自己罪恶的双手, 总而言之, 嗯, 看上去十分乖巧。
前提是他不要恋恋不舍看着那个丝绸。
扶苏轻轻推了他一下。
胡亥不明所以的回过头, 看见扶苏的目光在看上首,他顺着对方目光看了过去,然后就面对了自家父皇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
顿时安静如鸡。
嬴政收回了目光。
扶苏与胡亥站在下面, 明明是两个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孩子,却明显看的出来以扶苏为首,胡亥面上桀骜不驯。
眼神类似于狼带着残忍和杀意,实际上老老实实跟在了扶苏的身后。
父子三人如出一撤的漆黑头发,皮肤白,身架大,有种放大版看缩小版的错觉。
看起来他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嬴政不紧不慢的敲了敲桌面,看见这个场景,心中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您沉睡了之后,事情与您预料中的那样,天道下手了,本就不安分的六国遗族联合其他老贵族,推出个所谓的天命之人。”扶苏站在前方,作为继承人的他礼仪很好,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尊贵。
禀告的时候眉眼低垂,语气平静。
然而短短几句话却道明了他在位时候的压力,身为支柱的父皇突然离世,即使他之前受过无数的帝王教育,他也措手不及。
他只是区区一个凡人。
天道的手段又高深莫测。
不仅仅是所谓的天命之人,皇宫中也多了内忧。
内忧外患发生到了一起。
刚大一统的帝国开始摇摇欲坠,连年的征战已经怨声载道,他在位努力发展民生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天命之人?”嬴政轻轻说了一句。
他的目光看着桌面上自己的手,语气平静而看不出深浅。
何为天命?
“当然是天道决定是谁就是谁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胡亥嗤笑了一声,他的攻击性要比兄长扶苏高上很多,幼年体的他五官十分深,带着西域化的感觉,眼睛也不是纯然的黑色而是带着一点蓝色。
这让他目光看上去天生带着森冷的感觉。
“父皇不死,他们谁敢称天命之人。”
说完这句话。
胡亥想起了那个被六国遗族硬生生撑起来的男人,眼底已然带着森冷的杀意,当初,如果不是当初天道压制住他。
他早就已经取了那个蝼蚁的性命。
父皇不过刚刚离世,这种残渣便敢迫不及待的跳出来。
手不由自主的捏紧,胡亥站在扶苏身后杀气开始弥漫,浓重的血气也开始从他的身上慢慢弥漫开来。
扶苏首先反应过来。
他转过头立刻斥了一声:“阿亥,收起你的杀气,只是想起来,你就忍不住心头的杀气,你是觉得自己命长是不是。”
嬴政看见已经被血气包裹住的儿子。
忍不住皱了皱眉,手轻轻一伸,那身让人毛骨悚然的血气被他的右手吸收回来,一缕一缕的血气慢慢飞过来。
相比于嬴政的缠绕千年的怨气,这个稍微不及,但是也很有威力。
这是纯然的血气。
杀了无数人造下的孽。
扶苏担心的看着自家父皇,他与胡亥相处了几千年,共同生活在主世界意识的监视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胡亥身上的血气有多么厉害了。
“无事。”嬴政察觉到他的目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连怨气都压制了,区区血气并无大用,
“父皇,阿亥他…”扶苏了解自家父皇,明白这是生气了,他有点担心胡亥又惹怒父皇,抬起头忍不住开口解释了一句。
嬴政轻飘飘的一个目光看了过来,扶苏卡了壳,他没法继续说下去,咽下了之后没说出去的话语,低下头,耳旁传来自家父皇冷静淡漠的声音:“朕要听他自己说话。”
“你乃兄长,让胡亥身为弟弟受此折磨,你也有错。”
扶苏听见这句话,立刻浑身僵硬,他低下头跪了下来,没有继续说话。
胡亥看着兄长为了他这个样子,神情上头一丝焦急,可是他被自家父皇目光看着,他根本升不起反抗的念头。
他只能目光紧紧盯住兄长跪下来的背影,闪过一丝担忧。
“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