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寅的瞳孔泛红,又啄了他一下,重复:“谢谢。”
洛龄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手指头相互纠缠着画圈,慷慨地探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下巴。
落叶在车轮底下吱嘎地搅动,洛龄拍拍座椅后背,嚷着要躺下。
江寅嫌车里活动不开,把他抱下来,叫他扶着引擎盖。
手指是又冷又细的,洛龄站不太住,一直往地上滑。还好江寅用手把他捧着,出入几次,便把他往上推上一推。最后洛龄干脆趴在了车上,身上落了几朵他不认识的小花,和开始泛黄的叶子。
今年秋天来得好早。
冷的、冷的,江寅的身体总是冷的。那冰一样的指节探进来,洛龄开始会忍不住地打哆嗦。但这冷又是格外快意的。冰冰凉凉的痛楚从他内部的褶皱中逐渐蔓延,云游到他的四肢百骸,把他吞了,又吐出来。浸满了属于江寅的寒气,他不知道那种感觉算做什么。可他很喜欢。扭了扭身子,把两根细长的指头吞得更深。
他熟悉这样的滋味。碾着一片嫩黄的花瓣,他把花汁的味道塞进嘴里吮。
江寅进来了,冰冷之后久违的炽热,烧得他一阵战栗。总是在这样的瞬间就要射过一回。他叫了一下,引擎盖被弄脏了。
江寅又说他sao。
他闻了闻自己的指缝。
又舔了舔。
sao是什么味道?
第9章
他们没能及时地彻底隐匿。军队的反应速度比江寅预想的还要快。
面对着一排齐整的枪口,江寅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异常之处,以至于追击者对他如此兴师动众。
车里走下一个年轻的尉官,与其对视了一秒,江寅明白了原因。
同类。
这个混迹在人类军队之中的同类做好了一切追捕他的准备。
洛龄藏在他身后,露出一只眼睛,看清了来人,欢天喜地地扑上去。
“哥哥!”
枪口抵住了洛龄的胸膛,洛龄还是直愣愣地朝前。
洛旻拨出一条路,把洛龄接着。小傻子在他的怀里迅速找到一个熟悉又舒适的位置。
“洛龄。”
江寅喊他。
他没应。哥哥抱着他正朝他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哥哥的笑了。
洛旻是一个消瘦苍白的青年,笑起来有一层轻微的虚假和勉强,好像他是从心窝子里掏出这么一个不甘不愿的表情。
江寅看出了他的虚弱。
洛旻比他年轻,比他更加不稳定。那神经质的眼角抽搐是微笑也遮蔽不住的失控。
“这位先生,多谢你这段时间,对洛龄的照顾……你知道的,最近时局太乱。我和我的家人,一直在寻找这个失踪的小弟弟,若不是搜寻队在Z县同您偶遇,我们不知道还要找他多久。实在是……太感谢了。”
说话时,洛旻的眼角仍在不规律地小幅抽动。洛龄把手盖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皮。
搜救队发现他们的时候,他躲在暗门里和洛龄正在做什么,是不言而喻的事情。这样的情况转述回去,难为这位洛龄的哥哥还酝酿了一番体面的致谢。
江寅从地面弹起来的瞬间,枪声响起。
子弹追不上他。
可一颗子弹追不上,不代表所有子弹都追不上。
枪管对准了密林上空扫射,江寅的闷哼被射击声挡住。
中弹。
中弹算不了什么。
江寅躲在树上准备把腰侧的弹丸抠出来。
下一秒,他就栽到了地上。
致幻剂。
弹头上有针对他的致幻剂。
“砰”的一声天上落下个人来。洛龄的耳朵一直被洛旻捂着,可他看见了。看见了江寅的坠落。
“嘶——”他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尖,“江寅……”
傻子不记仇,傻子好糊弄。可傻子的心也钝得像石头。好赖不分。
江寅被装进铁皮箱里,四肢都是迟钝的,唯有脑子还算清醒。他不能够指望洛龄给予他什么像样的回应。可至少不要头也不回地走掉。
喂不熟的小畜生。
江寅在黑暗中得出一个安静的、冷冰冰的结论。
失血与迷幻让他陷入了伪休眠的状态。这是崩溃的前兆,如果有机会出去,他又要大开杀戒了。
一个成功伪装了的新生吸血鬼,甚至藏匿在军队之中。
江寅相信,他将要见到的同类,不止洛旻一个。
洛龄岔着腿坐在久别重逢的哥哥身上,乖乖听话,把衣服掀到锁骨处抓着。
山路颠簸,他裸着胸膛晃来晃去地没有着力点。
“哥哥。”他架着胳膊,手有些酸。
而洛旻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身体,有些痴迷地把手指贴到洛龄小小的ru/头上去。那附近有许多细小的痕迹。由于寒冷或者紧张,ru首附近的皮肤紧皱着,掐在手里,是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