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以前,两只中至少还有个旗杆是靠谱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来找过青梅的原因,开启了什么神奇的认知,两虎俨然已经把寻找青梅当作了一项十分有意思的训练。
事实上两虎的嗅觉以及搜寻猎物的本事也确实进步神速,可青梅却并不如何高兴。
成功找到了青梅,裙子熟稔地挤过来蹭青梅裤腿,旗杆垂着尾巴扭着大脑袋环顾四周,一对毛发越发浓密的耳朵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青梅皱着眉没怎么用力地踢了裙子一脚,以示自己的不满。
裙子懵懵懂懂地站了起来,微微伏地大脑袋,抬着眼从下往上看青梅,模样显得有些委屈又无助。
就好像在无声地问青梅,它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
原本还沉稳内敛的旗杆也不满地垂着脖颈低声嗷了一嗓子,青梅把它的样子自动翻译过来,就是:你干啥踢我妹?我要咬死你!
因为跟旗杆裙子相处的时候更加放松,比起赵三明跟狗子,哪怕同两只老虎相处的时间比前两人短,可感情却反而更加深厚。
它们俩一做出这个样子,青梅就不忍心再做什么相关训练了。
“也不知道以后这一片会不会划分成自然森林保护区。”
青梅自言自语,要是能划分成保护区,旗杆跟裙子的安全也算是多了一层保障。
“你们俩,不准再往下面走了!”青梅语气郑重,还轻轻扯了扯裙子跟旗杆的耳朵。
不过对于两兄妹能避开领地的猛兽自由来去,这一点青梅其实也有一点高兴。
陪着两只老虎半宿,第二天早上天亮之前,青梅熟练地赶了回去。
可踏进院子里的时候,青梅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屋里的煤油灯是亮着的,厚厚的门帘没有透出一丝光线,模糊的毛玻璃窗户上,却泄漏了一抹暗淡的昏黄。
会点煤油灯的,自然是赵三明。
所以现在赵三明发现了她没在家的时,并且点着煤油灯正大光明地等着她?
青梅有点费劲地去想赵三明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按照他的性格,发现了恐怕也会当做不知道,并且还要战战兢兢掩藏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
在从院子里走到门口,再掀开门帘推开门走进去的这段时间里,青梅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对赵三明太忽略了,所以到现在都还没认识到真正的他。
然而等到看见赵三明本人的时候,青梅明白,刚才是自己想多了。
在青梅的想象中,坐在屋里的男人应该是满脸纷纷双手环胸,坐在凳子上挺胸抬头,甚至还微微昂着下巴,眼神里充满了迫人的质问,从气势上就充满了理直气壮跟愤怒质疑。
然而现实是,赵三明缩肩弓背,耷拉着脑袋,两只手袖着,双腿还习惯性地踩在了凳子上,整个人就是团成一团蹲在凳子上的。
听见开门声,赵三明抬头望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忐忑担心不安等等诸多情绪。
总之也是今天,青梅才算是明白了前世自己初中那会儿听朋友吐槽的“眼神里瞬间闪过心疼宠溺压抑克制”这类描述,也不是那么不靠谱。
人的眼睛,还真能同时表现出许多情绪。
此时赵三明就像守在客厅里逮夜不归宿的花心丈夫的怂包弱气小媳妇,既有气愤,又有担心,更多的是不确定自己这么做丈夫会不会生气的忐忑不安。
青梅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就是个渣男。
好在,很快赵三明就主动打破了这个渐渐冷凝的气氛,“才、才回来啊?”
在说话的时候,赵三明抖着嘴角试图扯个笑,然而没成功。
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怕的。
青梅“嗯”了一声,脚步顿了顿,随后神色如常地路过赵三明身边,走到墙边开始解下身上的弓箭、绳子。
青梅背后,看见青梅卸下武器,赵三明偷偷松了口气,觉得青梅就算曾经是那啥特&务,现在肯定也有弃暗投明的心思了。
你看,青梅发现他察觉了秘密,都没有直接动手。
还有,特&务哪能没有手炝啊,他家梅子就没手炝!
赵三明底气不足地瞎想了一通,那边青梅已经挂好了东西,转身把最外面那件外出时才会穿的厚棉衣给脱下来。
虽说北边冬天冷,零下四五十度都是正常的,可在屋子里,只要烧着火,反而比南方的冬天更好过。青梅就去年在这里过了一个冬天,就喜欢上了北方的这一点。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现在是不是该准备早饭了?”
青梅问,虽然是问句,可其实就是催促,提醒赵三明该做早饭了。
赵三明改好以后,青梅就没像以前那样吃一顿就去地窖拿一顿,而是一次性在外面放上十几斤口粮,腊rou也挂了些出来,白菜土豆更是装了两个篮子,就放在外间墙角。
看青梅一如往常,赵三明都差点被她带偏了,下意识站起来要去生火。
可走到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