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颜诺诺并没有感知危险。
她笑容僵硬,试图装傻蒙混过关:“知松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并不明白呢。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厌倦过你,只不过是我们现在不合适罢了。毕竟我马上要去其他国家进修,那个时候,我们学业繁重又相隔万里。感情里本来就会有许多不稳定的因素,再加上我归期不定……”
她低下了头,诚恳道歉:“我并不想耽误你。”
岁知松挑眉,提醒道:“颜诺诺,我们已经订婚了,将来还会结婚。你怕耽误你的未婚夫?颜伯父知道你的决定吗?”
颜诺诺觉得自己当初同意订婚,真是最烂的一个决定!没有之一!
她努力发挥自己这辈子仅有的那么点演技,语气诚挚:“我觉得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而且他应当也会理解我的。”反正到时候她都完成任务回家了,管他理不理解呢!
岁知松一本正经地看着颜诺诺表演,最后忍不住笑了。他打断了她,强调道:“不,我觉得他不会理解你,他只会打死你。”
岁知松三言两语便将颜诺诺脸说得通红,弱弱的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了。要知道,她屡次三番被岁知松拆台,都快演不下去了!
但颜诺诺还是忍住撂挑子不干的想法,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态。
沉默没有太久,她好看的手指慢慢拾起桌上遗落的纸张,语气不急不慌:“如果是因为这种东西,我是可以解释的……只是,知松哥哥你会选择听我吗?“
她望向岁知松的眼睛澄净清澈,犹如一潭清醒动人的春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谁都很难相信,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会说谎。
颜诺诺故意装出失落难过的模样,娇声自言自语道:“不过你能说出那种令人伤心的话,知松哥哥你明明是不再相信我了呀。”
岁知松不为所动,声音清冷:“是啊。虽然很难过,但在你屡次欺骗我后,我便已经不能再继续相信你了。”
颜诺诺接下来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这话让她怎么接啊!她悄悄瞄了眼岁知松的手,在没有见到那把令自己身首分离的刀,她压力小了许多,大大松了口气。
颜诺诺能够继续安心说下去了:“我们连相信彼此都不能在做到,继续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岁知松浅浅笑了:“颜诺诺,我真是受够你了。分手,和好,分手,和好,这一次你非要分手,不久后是不是还要继续找我和好?这个游戏很有意思吗?”他眼里闪过失望的神色。
岁知松一提起这个话题,颜诺诺立马气短三分。她回想起上次临死时岁知松对自己的控诉,急忙保证道,“你放心!这次分手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岁知松看着她那双闪耀着渴望和期盼急切的眼神,慢慢垂眸,若有所思道:“是吗?”
这大概是颜诺诺离分手成功最接近的一次了。她见岁知松态度松动,心紧紧提了起来。
半响,她听见岁知松淡漠的声音:“你不必做任何保证,因为我并不会同意分手。”
颜诺诺尤不死心还想继续劝说,岁知松却推着她到了餐桌前,劝道:“吃了饭再聊吧。”他一向都很关心颜诺诺的身体,颜诺诺也并没有深想。
在见到颜诺诺吃下自己做下的饭菜后,岁知松漆黑寂然的瞳孔里只是微微波动了一瞬,犹如一闪即逝的烟花一般,很快永久的沉默了下去。
可惜的是,颜诺诺什么都没有发觉。她急于完成任务回家,脑海中全是劝说岁知松的词语,咀嚼的动作比平时还要细致。
一顿饭还没有吃完,她便感到腹部一阵抽疼。
颜诺诺心里真是日了千万条狗。她这一次都这么小心了,没想到居然还是中招了!她撑起身子想质问岁知松,对方正看着她。
岁知松神情冷漠,眼神怜悯又平静,看她如同看不懂事犯错的稚子。
他沉默无声地注视着颜诺诺,最后淡淡地挪开眼,摇头淡声道:“你总是不长记性。”
“不是说了吗?在我这里,只有死亡和殉情啊。”
凳子倒了下去,桌子上的饭菜被掀翻了大半,室内原本温馨气氛一扫而空。岁知松神情散漫,事不关己地站在远处,洁白的衬衫一丝不苟,眼里映衬着那具在地上挣扎扭动的身躯。
真是熟悉的谋杀啊。
颜诺诺捂着抽疼的腹部,快疯了。她一边痛骂自己是倒了八百子霉才会碰上这个任务,遇见岁知松这个疯子,一边不断捂着腹部往大门的方向攀爬。
颜诺诺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挣扎求生,岁知松见此倒是惊讶了一瞬。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颜诺诺倒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今天还能活,她就是单纯的不想跟岁知松这个疯子待在同一间屋子!
连续在这间屋子被岁知松杀了数次,颜诺诺是真他妈的不想干了。
她咬着牙忍耐剧烈的疼痛,缓慢艰难地往门外的方向爬去。
连续被杀数次,她心里有股邪火,决心最后任性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