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着这道剪裁,自然地环上去,将龙景拉近过来:“很快的,”他贴近上龙景的额头,不自禁地微笑:“要是想我,就打电话来跟我哭一哭。”
龙景在他对面一笑,气息拂过段山柔的脸颊:“你做梦去吧!”
段山柔抱着他,抚过他的后颈,跟着他一起笑,笑完了,开口的声音微不可闻:“好宝贝,白雪不在旁边……你亲我一下嘛。”
这句话一出,段山柔明显地感觉到,龙景的体温透过毛衣,升高了起来。
但他这一回却没有反驳。龙景扶着段山柔的肩膀,嘴唇覆下去,贴着段山柔的皮肤。
脖颈一下,耳垂一下。
末了他松开段山柔,自己的耳朵还红得发亮:“走吧。一路顺——”
“啊呜!亲亲!”白雪的声音又细又亮,在龙景的身后响起来。
龙景惊得扭头一看,等他再回过头来找段山柔算账,段山柔连人带行李,稳步进了电梯:“龙景,我走了!”
这半个月里,最快乐的当属白雪小朋友。
段山柔不在,龙景从前睡前只给他讲两个故事,现在能够讲四个了。
龙景的声音低而缓,极富催眠能力。他坐在白雪的床头,读起故事书,脸上总是尤其严肃:“好在,小白兔有一块魔法手表,”他翻过一页:“有了它,小白兔就能去到未来,看到圆圆的月亮了。”
白雪窝在龙景的腰边,小被子盖着他的下半张脸:“妈妈,真的可以去到未来吗?”
龙景认真地看着童话的插图:“小白兔可以,你不可以。”
白雪的眉毛撇下来:“为什么呀?”
龙景将他的被子掖了掖,有理有据:“你没有魔法手表。”龙景的童话讲究实事求是。
白雪很遗憾地呜呜起来,脑袋在龙景的腰际蹭来蹭去:“那、那妈妈也会想去未来吗?”
龙景下床,俯下身,悄悄地散发了一些安抚性质的茉莉气味。他抚摸白雪的额头,却并不回答:“睡觉吧。”
龙景合上白雪的房门,一番洗漱后,例行给段山柔打了电话,他应该在忙,没有接。
龙景皱着眉毛,早早地也睡下了。
可他睡下不久,忽然间就听见了开门声。
有门钥匙的只有双方父母,以及一个出差的段山柔。谁会在这个时候来?
龙景睁开眼,他的身体素质依然卓越,一翻身下床,和着睡衣,轻手轻脚开了客厅的灯。
门已经开了。一道挺直的鼻梁,从门后先探出来。
龙景一愣:“段……”
可他的话没有说出口。
脸蛋白皙,薄薄的眼皮,头发软而服帖,迈步从门后走了出来——还穿着一套校服。
龙景的嘴巴一时忘了合拢:“段——你,你不是、你怎么?”
眼前这个段山柔,约到龙景的脖子。龙景站在客厅的灯下,投下来的影子,几乎能将他包裹住。
与十七岁毕业照上的段山柔,如出一辙。
门口这个段山柔的脸上极为羞涩,声音稚嫩地:“龙景,你怎么这么高了呀……”
龙景的脚一歪,靠住玄关,才有余力合上下巴。
“你是、你是段山柔?”
段山柔点头,他顾不得太多,看到龙景惊慌,他就要急切地走近过来,将龙景扶向了沙发。他坐在龙景的身边,无意间露出了手腕。龙景定睛一看,几乎要气得发笑:段山柔的手腕上,是插画里的魔法手表。
龙景在梦与现实中徘徊。他知道如果意识到是梦,他就能很快醒来。
但眼前的对象是他的段山柔:十七岁的,又爱害羞,又爱胡思乱想的段山柔。
龙景不想承认:他不怎么愿意醒。
十七岁,好,是好。
段山柔除了身高,好像没怎么变过。龙景在错乱之中,无法自抑地开始端详起这个久违的段山柔。
段山柔也在看着他——只是段山柔好像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龙景的睡袍松敞,他略俯下身,胸前便显得柔软而拥挤。哺ru过后的龙景,这地方有些突出,从睡袍的缝隙中望过去,和别的地方相比,更白一些。
段山柔垂下眼睛,稍微地坐开了一些:“龙景……龙景已经有孩子了吗?”
龙景脸上的错愕转瞬即逝:的确,他十七岁,他不知道。这多出来的十余年里,他们两个人的故事,他不知道。
龙景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是。有了,”他揶揄段山柔:“看出来了?”
段山柔的动摇写在脸上。
他不敢看龙景,声音极微小:“是和……谁的呀……”
段山柔坐远,龙景就凑过去,撑着下巴:“你猜猜,慢慢儿猜。”
话是如此,他也没有料到段山柔年轻的时候这么好哄。
段山柔当真开始历数他们同班同学的名字,谁知越是数,段山柔就越是低落,到最终,声音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