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没到刚结婚就不老实的地步啊。人才多大偏就死了。可死了管什么用?逼死她的爷们转头就再娶了。她死了就都死了。”兰子为那烈死的小媳妇鸣不平了几句。
自打跟高大壮合离有。兰子跳出了折磨自己的思想以后,很多事情理所应当的越想越明白了。
老话里总要让女人讲究三从四德, 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不论皇亲贵重还是平头百姓,都将这些话奉为圣旨。曾经兰子也因此逼着自己去认命。那个时候,也许兰子某一天真的被逼死了, 也就那样了。
这世上这类女人多着是。
可又狗娃帮着她, 站在她身后跟他一起面对命运不公以后, 兰子才发现,撕开那重重的束缚后,那背后竟然是那么广阔的天空。
看透这一切的兰子, 此时此刻恨不得带着所有的姐妹一通冲出来。
可她也明白这不现实。这世界终究是男人的世界。她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是因为她又兄弟在背后支持她。
换个普通人家,就算当舅子的愿意为姐姐出头,那也是在姐姐安心过日子的情况下。若是婆家真的将人往外赶,说不定当舅子的能拎着礼物上门替姐姐赔罪。因为姐姐若是被赶回娘家。不论因为什么外人都只当是女人实德,这对娘家全家都不好。
而狗娃不是那样的俗人。他跟其他人不一样。
“不说这个了。”狗娃看一看两个外甥,“咱们家真哥儿启蒙了吧。该去好好读书。或者干脆请个教书先生,也不用请太好的。一个月给个几钱银子就行。”
兰子摇头:“哪里就那么娇气了?也该让他们多见见外人。去学堂里头多认识几个同学也好。咱爷不求他们学个什么样儿来,别做个睁眼瞎子就行。”
又聊了一会儿,狗娃就跟铁蛋一块带着锁头离开去了东郭家。
将锁头留下来,二人喝了盏茶,就乘坐马车去附近的小湖去游走。
近几天天气才好些,湖边也没什么人。倒是已经有人在边儿上支起了茶水摊子,若是觉得冷了,坐下喝完热茶也不错。
湖边树梢已经有几分绿了。可惜那湖水的水位很低,没有去年瞧着好看。放眼望去有几分萧条。不过视野开阔,瞧着还不错。
“也不知今年能不能吃上春天的湖鱼。”狗娃道。
“去附近菜馆打听打听就是了。”铁蛋伸手摸摸狗娃的手。并不凉,那就是狗娃还不冷。
“其实我小时候,还不知道有湖。但喜欢玩水。就想要能够住在河边。最好有比家里的那条河大上好多好多的大河。这样我随时随地都能去游泳、摸鱼。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不想了。不光不想,连下水都不敢了。”
铁蛋笑道:“比大河还要打的,叫江。而所有的江河的水,都会流入海里。”
“那海岂不是比湖大很多很多?”狗娃好奇道。
铁蛋笑着点头:“这是自然。那就不是被陆地包裹的水了。是水包裹了咱们陆地。海水非常的咸。咱们大部分吃的盐,都是从海里面晒出来的。里面的海鲜也十分丰富。咱们这边吃海鲜贵的很。不过在海边很便宜。以后有空,我带你去海边去看看怎么样?”
“大哥去过?”狗娃忙问。
铁蛋想一想,道:“去过,不过不是在这里。”
“那这里的海,跟那里的海能一样吗?”狗娃好奇道。
“这里的海……应该比我那边的海更漂亮吧。”至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人工污染。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一会儿。累了,就近找了个餐馆问问有没有新鲜的湖鱼。那湖水可巧这几天连化带凿的开了。鱼虽说不多,但能吃上。就是价格贵一点。
贵不贵的对于狗娃二人来说根本不是事儿。就是要吃个新鲜。
湖鱼经过了整整一冬,几乎没怎么进食,肠胃干净。鱼骗rou,rou质也更加紧实。照比秋冬时候的肥鱼来讲别有一番风味。
二人吃了饭,又喝了一点酒。
随后又称作马车去了附近的寺庙去敬香。
因为给的香油钱足够多,直接惊动了方丈出来亲自接见。
狗娃瞧着那一连慈祥的方丈,看一眼铁蛋,满脸的新奇。
“敢问方丈,我想要给家中故去的亲人供上牌位。只是我家从前没有过这个,不大懂得这里头的规矩。还请方丈解惑。”
老方丈见二人穿着就知道他们是有家底的。虽说不认识,人也热情些:“这原本不是什么难事,施主只需要将人的姓名、年庚八字和与施主的关系给老僧便是。这要如何供奉,多少香火。自然有小庙的僧人来置办。施主只需要逢年过节过来祭拜便可。平日我们自当日夜诵经祷告。为亡魂超度,为生者祈福。”
这些原本就是求个心安。狗娃道了谢,让铁蛋帮忙将自家的兄嫂和父母的名字都写上。原本还想加上兄嫂的大女儿。可惜那孩子未出嫁就死了,算作夭折。连祖坟都进不去,自然也不能立牌位了。
牌位需要制作时间,眼下只需要给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