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正拼了老命地埋头啃着食盒里的食物!
它吃得欢儿,间或还会发出咂嘴的声音,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本龙很满意”的满足气息。
“……你们在干什么?”
等一人一蛇还有一龙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了沈陵宜的声音,他们同时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聂棠,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摆在裙摆上的食盒被她掀飞了出去。
沈陵宜眼疾手快,伸手一捞,那层装着春卷的食盒就安安稳稳地躺在了他的手上。
聂棠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虽然还勉强保持住了外表上的镇定,可是一双眸子里是掩都掩不住的慌乱。
沈陵宜看了看那盒外皮晶莹剔透的春卷,又看了看无意识抓着衣袖的少女,又问道:“怎么没去领辟谷丹?”
他在辟谷之前就不吃这种凡尘俗世的食物,只靠辟谷丹饱腹。
有些喜欢享受不思进取的修士都喜欢把自己的洞府修得跟皇宫一样,炉鼎婢女道童,一个都不缺,嘴里还吃着珍馐美味,就连出个门都要前呼后拥,排场浩大。
而这些食物,多多少少都是含有杂质的,对修行没有好处。
所有在他的心目中,喜欢摆排场、府上养着鼎炉,吃着Jing致的凡间食物,这些都等同于歪门邪道、不思进取。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凡人做的食物最不屑一顾的蛟龙少白居然跟条小狗一样把头塞进了食盒里,吃得惬意了,还恨不得摇上两下尾巴!
聂棠没吭声。小水蛇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祈祷没有人能注意到它。而小白龙则吓得长大了嘴,嘴里还滚出了半个烧麦。
那烧麦在地上滚了一圈,沾上了灵土,不能吃了。于是乎,它看着这弄脏了的烧麦的眼神充满了纠结的心疼感。
沈陵宜见她不说话,又加重了语气问了一遍:“为什么不领辟谷丹?”
聂棠这才低着头,声音又轻又柔:“买不起辟谷丹。”
沈陵宜:“……少白!”
小白龙迅速一抹龙嘴,殷勤道:“我在,主人!”
“一瓶辟谷丹要多少个灵石?”
小白龙就像背书一样,一板一眼地回答:“一瓶辟谷丹共有三十颗,正好够吃一个月,一个月只要三块下品灵石足矣。”
沈陵宜又问:“三块下品灵石也没有?”
聂棠的声音更低了:“没有。”
他觉得自己被噎了一下。三块下品灵石——不对,他从出生到现在,手头就没出现过这种低等的灵石过。
就算是最低等的杂役,一个月的分例也该有十块下品灵石吧?
“你怎么可能没有——”沈陵宜质问到一半,又停住了。
他突然想起,从今天开始,聂棠就是他的人了,她的月例是该由他来给的,他居然把这事给完全忘记了。
他倒是很想伸手甩给她一袋子灵石,把今后几年的份都一道给了,可是伸手一摸,才想起他根本就没带钱的习惯。
他只能不情不愿道:“算了……你跟我来吧。”
他转过身,走了两步,却发觉她根本就没跟上来,又不耐烦地转过身道:“你又怎么了?”
聂棠指着面前一道深刻的剑痕,无辜地回答:“少主人让我不要越矩的,我不敢动。”
沈陵宜:“……别管这个,直接跟上来!”
他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正想再补上一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可是在看到她忽然绽开的笑颜之后,又默默地把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他心想,也不过是个凡人小姑娘,比他的年纪要小了许多,稍微哄一哄,就能哄得这么开心。
聂棠指了指落在他手上的食盒,认真地问:“少主人不尝尝看吗?”
“我辟谷很多年,不——”沈陵宜这句拒绝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在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之下又临时转了口,“那就,勉为其难的,尝一个。”
他顶着少女期待的眼神,皱着眉挑起一个春卷,放进了嘴里,小心地咀嚼了两下,忽然一个冷眼扫过了小白龙。
小白龙背脊一凉,吓得嗝了一声。
他发现,他被骗了。
之前他还担心小白龙吃了聂棠煮的干捞饺子会中毒,结果呢?什么忠心为主都是假的,因为饺子太好吃了,它才拼命地往嘴里塞,生怕他会跟它抢食!
聂棠又小心地问:“少主人,是不是很难吃?”
沈陵宜高冷地看着她,顿了顿,简略地回答:“还勉强过得去。”
骗子!
小水蛇和小白龙同时在心里吐槽。
这哪里只是“过得去”,分明是很好吃!
小水蛇现在没有手,只能翘了翘尾巴,给她比了加油的手势:俗话说,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男人的心,符修这一回总算是成功了,没有翻车,稳得住。
可要是让聂棠来说,则是不屑:靠着做饭手段去抓男人的心,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