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表情顿时比吃了只苍蝇还恶心,喘了喘气,然后一拍桌子气愤道,“苏妙容这只不要脸的老母|狗,不知道又使得什么下|流手段,回回都跟老娘抢生意!”
盈乐坊的老鸨姓苏,人称苏嬷嬷,她与花嬷嬷素来性子不对付,两人的关系几乎势成水火,称为夙敌亦不为过,现在程金猪被老对头勾跑了,花嬷嬷怎能不气?
据说大金猪今天带着金银财宝,一路好大的阵仗,来做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正因为如此,她绝不能错过这千载良机放这只金猪跑掉,毕竟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想到这里,花嬷嬷果断吩咐婢仆道,“去!给我把那小贱|人好好打扮打扮,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把她脸上的红斑给我遮了掩了,今天必须送她出坊!”
前些日子她损失了一个嘴巴不牢靠的流音,活活失去了几千两黄金,现在还心痛的滴血,若是这回不能将甄素泠卖出去,彩绣坊的招牌恐怕就要摇摇欲坠了,花嬷嬷绝不能让这事发生,因此想卖出甄素泠的愿望就更加强烈。
说起流音,花嬷嬷禁不住一阵恼怒,心头邪火刹时冲天而起,流音这个小婊|子,嘴巴怎么就那么不牢靠?一点不顾全大局不说,嫉妒心发作起来连一时半刻也忍不了,经过她的嚷嚷,现在甄素泠毁容的事几乎是人尽皆知,根本瞒不住,也难怪程金猪再也不肯踏足彩绣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娘们!
算了,再怎么骂人都死了,也听不见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不管用什么方法,赶紧把这毁容的小蹄子卖出去再说,只盼着程金猪这纨绔子弟的心里还念着几分昔日美人的好,别太过绝情了。
十二见花嬷嬷心意已定,一副不把甄素泠卖出去不罢休的样子,不由得内心烦躁,他沉默了一会,第一次主动跟花嬷嬷说话道,“可以把培养她以后接手彩绣坊。”
反正已经毁容了,价值也大打折扣,要十二说,还不如将甄素泠放在更合适的地方,还能重新绽放光彩。
更何况十三还答应过她,会给她治好面上的红斑。
花嬷嬷听罢十二的建议,睇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十二,没看出啊,你还有这种想法。”
十二不语。
花嬷嬷左右松快了下肥胖的身子,冷哼了声,“我不管……”她加重语气,“你,甚至是十三,对那个丑八怪有什么想法,如今她出坊已经成必然,别的……也不用再多说了。”
十二面色不虞,隐隐发沉,明显听不进去的模样,花嬷嬷看他死不悔改,嗤笑一声,干脆挑明了说,“送她出坊,是主子的吩咐,你们两个,就算痴心妄想也没用。”
十二听罢,陡然抬头看向花嬷嬷,眼中残余震惊之色。
……主子的意思?
主子要把已经变成残次品的甄素泠卖出去?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花嬷嬷也不可能再多说,甩袖径直转身走了。
刚才暗中观察的gui公来向她悄悄禀报,说是金猪仔在盈乐坊赎了四个歌ji,给苏妙容笑得见牙不见眼,既然这老虔婆这么高兴,她怎么能不去凑合热闹?
金猪仔的马车已经被自己派人拦下了,这回说什么也要从他身上敲一笔下来!
第36章 余情
“谁胆大包天,敢拦爷的马车?”
自家的马车无故停下,少年发觉不对后掀开车帘,凌厉的目光落在前方的gui公身上,质问声显得十分不耐。
不等gui公回话,程庭朗径直望向旁边赶车的马夫,咄咄逼人道,“你莫非木了不成?!见着什么阿猫阿狗都停下,不长脑子的东西,程府养你有何用?”
他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叫gui公听了,虽说训的不是自己,可还是禁不住抖了抖,苦着脸心道,他也不想得罪这位金贵傲气的爷,可是偏生花嬷嬷又下了死命令……思来想去,gui公抬起脸,冲那怒火中烧的小少爷讨好一笑,“程小公子恕罪,是主子特地吩咐过,奴这才来邀您前往绣坊赏美……”
腆着脸话还没说完,程庭朗冷冷一笑,抱胸俯视他,“美?能有我的珊月琳琅美?”
珊月和琳琅,是盈乐坊数一数二的头牌,也是一对美艳的姐妹花。gui公听他话中暗含自得,不由吃了一惊,这冤大头竟将这一对昂贵姐妹花都赎出来了?顺着程庭朗的目光探头望去,只见程府马车的后面,乖巧地跟着几顶粉色小轿,微风拂过,轿帘遮掩的空隙下,能隐约看见属于美人的白皙肌肤。
这……gui公一时讷讷,不知该如何接话,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花嬷嬷急促的脚步声,她三步并作两步抢到程庭朗车前,先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后面的粉色轿子,接着没事人一般将gui公挤到身后,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对靠在车内抱胸假寐的程庭朗奉承道,“程公子你可算来了,坊里的姑娘们这些天全在盼着你来,个个都垂泪疑心是自己的容色不复才遭了厌弃,还嗔你真是个狠心的冤家呐……”
她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程庭朗的表情,听了这番说辞,少年不置可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