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您说垂怜我,可怎么我等到了今日,你确是这张神气的脸,可曾有过半分的怜惜,你儿子儿媳的名声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比我的命更有价值?”
皇帝厉声道,“朕不允许任何人在后宫兴风作浪,你有算得上什么东西?”
“这不就是你儿媳设置好的圈套么,你们人人都可以看穿,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就不怕受到上天的罪责吗?”
“华柔柔,你明明有了身孕,为什么又要取那麝香来用?你这分明……”
事件的矛头看似不小心,还是指向了自己。华柔柔见阿瑶出来,在石阶上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来,毫不胆怯地说道,“是因为奴婢喉咙肿痛,太子妃好心照顾,才去取的麝香丸,你的脏水不要乱泼。”
华柔柔只是平淡地直视这位渐渐不语的秋姑姑。
这件事情上,她真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安排,阿瑶近来喉咙肿痛,大概真的是运气使然。
皇后似是还有一些不忍,“先带下去,该如何处置等本宫与陛下商讨。”
残忍的事,总是要有人做的。华柔柔本想请愿,早些处置为好,不然她肚中有着一个孩子,她整个身心都时常不安起来。
皇帝果断道,“朕已经给了答案,皇后不能过于仁慈。”
他收敛了所有情绪,只是从耿瑶身后缓缓安抚着她。
裘实依旧没有放弃申辩,“太子妃娘娘真是厉害,果然是每个细节都安排好了,可是……你又如何解释你肚中孩子根本没有两个月,你却在婚前欺骗皇后口口声声有了孩子才直接进宫的呢?”
“你千算万算,时间上根本也不吻合吧,贺太医,太子妃现如今有几个月的身孕,怎么忽然又不说话了?”
华柔柔想要赌一次,赌这一位皇后毫不夸张地站在自己身侧,为的当然不仅仅是她华柔柔,还有未来的小皇孙。
可她似乎并不需要等待什么了,那个匆忙出门在赶路途中的太子出现了。
成煜淡然地勾了勾唇,“裘实,孤和母后开了个不过分的玩笑,你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就算柔柔没怀孕,难道孤就不能娶自己心上的女人了吗?你对孤的私事这么好奇,孤也很纳闷呢。”
成澄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大费周章了,显然,所有人不满经受这一切的源头在于他本身。
裘实自己站了起来,眉目之间笑得极其虚假。她知道,她因为这一件事彻底被困住了手脚,太子一出现,她所说的任何话都是没有意义的。
裘实只是觉得自己的结局和设想的大有不同,不同到难以接受,她脸上触到了一滴雨,冰冷却又让人清醒——
“陛下希望我去死,那么我死之前可是会一不小心把朝中我所知道的所有事,告诉匈奴人去。胡人再度来犯,陛下很有可能……自顾不暇呢。”
“还有你,太子,心心念念的皇位在到手之前,很有可能荡然无存了。你的女人会变成别人的玩物,而你连反抗的权力都没有。不过你那聪明的太子妃说不定在其他人枕边照样自如,结局混得可比你好太多。”对着天空,裘实肆无忌惮地笑着。
她的脚步有几分虚脱,可话里的“禀报匈奴”的事真假难测。
略过那些不可能出现的画面,全场唯一剩下一个面不改色的依然是太子,成煜毫无波澜道,“你下面为你传送信笺的几个婢子,把你的那些收集的东西应该已经销毁了。现在还有时间,你可以回去看看,检查一二。你如果继续在孤的面前侮辱孤的女人,那么孤亲手了结了你。”
裘实面容震惊,她怎么作为最后可以要挟皇家人的东西也被发现了呢?
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上一世,成煜决心将这一党系处置干净的时候,她以同样的借口要挟过成煜,成煜没有相信,然而事后北方的确有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虽说是全胜,但到底伤害了边关的百姓,也拖垮了他抱病时的身体,之后落下了陈疾,不过比柔柔多活了十年。
这一世,几乎在意识到清醒回来的同时,成煜就安排了人去处理,这些眼线,很早就埋伏在裘实的身边。
皇帝恢复了神色,暗自感念自家儿子处理得当且及时。
当成煜见自己的妻子以崇拜的目光投向自己,他总算是舒心地笑了笑。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一直像这样守护着她,无论多久,无论未来的路多长。
皇后好像也彻底领悟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年轻人的玩笑全然不应该是她计较的东西,她不由得道,“裘实,你的良心允许你这么做吗?本宫原本是心疼你的,你的过去经历或许并不光彩,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能背叛这一个国家啊,以此作为要挟,你难道不会觉得羞愧吗。皇帝和本宫虽然都有私心,待你也有关怀不到的地方……”
裘实眼底泛起一丝丝冷意来,原因很简单,看似最为柔弱的皇后永远这样不经意地来上一刀,这一刀,往往是最为致命的。
皇后哪里是什么友好,分明是提醒她,她犯了无法原谅错,而她本人却如此善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