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通红。
那双手,那是他仅是握着也得温柔,怕弄伤的手。
那个人,那是他小心翼翼对待的宝贝。
他的宝贝,竟遭受如此之待遇。
叶子颂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拳头。
眼底早已火光冲天。
“说吧,什么条件。”叶子颂的脸色像要杀人,而那央求多过于愤怒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底气。
“条件。”韩尚玮笑了,“说实话没什么条件,事发突然,是你的女人太不长眼,哦,不是不长眼,是太过于自信,太过于像你,自负,目中无人”。
“三个人就敢闯人家老窝,勇气可嘉,不愧是你的女人。”
说完韩尚玮一双手从脸上直搓至头顶,狠狠的一口气叹出来,放下,松了松肩膀。
“来吧,新仇旧恨一起算。”韩尚玮甩着手臂,亲手揍人很爽,况且揍的人还是叶子颂,一切后果都值。
“朝总”韩尚玮不清醒,他的属下倒是惜命的,再这样耽搁下去,早晚引来警察,就更别想走掉了。
“少他妈废话,把人给老子看好了就行。”韩尚玮又转脸朝叶子颂吼,“来呀。让我见识见识你叶子颂倒底有多大能耐。”
“总裁”,韩尚玮的人担心跑不掉,叶子颂的人担心叶子颂的人身安全。
叶子颂侧脸看向保镖,目光往江从语所在的方向挪了挪,保镖略略点头。
动手,这种有失身份的事,现在的他不屑于亲手干。
不过现在,此刻,他的宝贝,他贵于性命的宝贝遭人损害,就算亲手扭下韩尚玮的头也不足以泄愤。
他年轻的身体里装着一颗苍老的心,而这颗苍老的心,因有了那件宝贝而变得年轻,叶子颂突然猛冲向前,像二十岁时的自己,仅凭双手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一个膝顶,直直砸向还在做预备动作的韩尚玮。
而横过来一拳便砸在了还在往后跌的韩尚玮脸上。
叶子颂的出手来的毫无征兆,出拳速度快的会让人以为他就是个久经沙场的拳击运动员,而非一个久居办公室的总裁。
在韩尚玮的人怔愣的间隙,江从语脖子上的匕首已经不翼而飞。
叶子颂狠砸着韩尚玮,保镖一个应付俩,江从语很害怕,但是这种事于她已经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她知道应该怎样做才是对叶子颂有益的。
迈着发软的腿,逃离这危险地带,站到了叶子颂的车旁。
用手撕掉了嘴上的胶布,再用牙齿撕掉绑在手上的。
双手因血ye不通畅而发麻,红的不像话,她却无法多关注它们两眼。
“叶子颂别受伤,叶子颂别受伤。”
她这样念叨,而实际上心里满满的是:叶子颂你别死,别死,就算受伤,只要能救回来,就是别死。
在她的眼睛里,那个占着绝对优势的男人却成了纸糊的老虎,像是一碰就会碎裂,然后消失。
叶子颂快速的挥着拳头,疯了似的一顿狂砸。
这强势的攻击,韩尚玮毫无招架之力,满头满面鲜血淋漓,他承受着拳头,背过去的手费尽力气才从腰上摸出那把匕首。
匕首寒光闪过,江从语整个人不由的一颤,一股凉意从头皮浸入,直至脚底。
“叶子颂,”这一声惊叫从喉咙里蹿出。
危险的人是叶子颂,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眼前一黑,栽倒,失去知觉。
☆、第69章
模模糊糊的嘈杂被收进耳朵。
江从语睁开眼睛。
白色灯光十分温和。
侧过头, 满眼的蓝色与白色。
近来, 她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确认自己身在何处?何年何月?
现实的记忆瞬间填满, 她在医院,所以她没有如同前几次,再次回到那个清晨。
叶子颂,叶子颂呢。
那把匕首晃过脑际, 江从语猛的撑起身体,头上一阵刺痛袭来。她抬手去抚,头上是厚厚的沙布。
医院里十分杂乱,闹哄哄的。
没人理她,她也没有理会任何人,眼睛直直的瞪着和她相邻的那张床位,那里大概躺着一个人, 其被浸染了血ye的白布盖着,仅露出一双皮鞋, 因为个子太高,皮鞋已经抵在了床尾的铁栏杆上。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下了床, 也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杂乱的声响,更没有发现自己手上的血ye正在倒流。
因为输药的吊瓶已经被她拖倒在地。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到头还是这样的结局。
她做了这么多的努力,竟然招来了这样的结局。
她站在那张床前, 缓缓下坠。
头痛的无以复加,她举着一双手抱着头,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