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吃食都是剩下的,这个你先拿去垫垫。”
说完,林沐阳便出了地牢。
在地牢外,一处没人的路上,林沐阳上了马车后,拐进一处僻静的别院,进门后,大山立刻迎了上来。
“大人,我家小姐呢?”大山焦急问。
林沐阳摇了摇头,见大山着急,拉着他进屋子,说了许婳的打算,大山便马不停蹄地去了找赵胥。
可太子耳目太多,大山路上发现有人似乎在跟踪,他本想悄悄逃了,不曾想却被对方逼进一条巷子里,每个人都拿了刀剑,像是直接来取他性命的。
对方有五个人,武功都不弱,大山堪堪击退一个,就被另一人伤了胳膊。
就在千钧一发他的正前方飞来一剑时,他面前突然跳出一个身影,回头推了他一把。
剑奴替他挡了剑,“跟我走!”
另一边,林沐阳回了林家,他需要想办法让父亲看清楚太子的真面目。
大山跟着剑奴到了质子府,眼下太子的人都在追杀他,五皇子那是去不了了,他们两个悄无声息地摸到姜稽的暖阁那。
如今自家小姐受难,他清楚姜稽这里也会有诸多太子眼线,一切都只能小心再小心。
借着夜色,两人绕到暖阁后头,刚贴近墙壁,就听到里头传来熟悉的咆哮声,这是……他家老爷!
暖阁里,许延老泪纵横,指着姜稽骂道:“亏我家婳儿把你当知己,如今她下了大狱,你敢说这事和你没关,还是你不知情?你就坐在这质子府中,像个怂包,什么都不敢做!”
听到这里,窗外的大山不由替他家老爷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姜稽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质子,老爷这脾气,在家里骂骂小姐夫人就算了,怎么还敢出来骂人。
屋里头,姜稽依旧喝自己的茶,没搭理许延,也没让人赶他出去。
“我的天啊,我的先贤们,我这是造什么孽了,原本乖巧可爱的女儿,却成了晋阳城里心狠手辣的恶官,现在还下了大狱。”许延哭着自己命苦,又细数了一会许婳的命苦,才说,“陈晟那个王八蛋,要不是他儿子退婚在先,走婳儿怎么会伤心进入官场,现在还见死不救,我得到他妹妹坟前告状去!”
许延似乎把这当成自己家了,一股脑地哭完,他见姜稽依旧没有话表示,恨得想掐断姜稽的脖子,可他不敢。
“你倒是说句话啊。”许延道。
姜稽抬头,看向许延,“伯父还是先回去吧,如今我这质子府到处都是太子耳目,你方才说的,怕是已经进了太子耳朵。多说无益,我也无能为力,您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许婳曾和姜稽吐槽过她这位父亲,能力不足,还自命清高,办事冲撞马虎,却护崽。
当时姜稽听了,却是羡慕许婳的,至少许延会替她着想,而他,在母后过世后,这世上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个了。
现下许婳是被太子堆出的人证物证给下了大狱,在不推翻太子,许婳就没有翻身机会的前提下,许延还愿意四处为许婳奔波求人。姜稽问自己羡慕吗,他在心里点了下头。
这世上固然有权利至上如赵俭,也有平凡如许延却爱子的人。
在姜稽说出隔墙有耳后,许延才意识到这个质子府也是不安全的,原地转了一圈,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的。
“哎。”
许延小声叹息了一句,他刚听到许婳被抓的消息,先是恨铁不成钢地在家跺脚骂了许婳几句,便急冲冲地出门去了陈家,可陈家还在意着许婳逼得陈行之退婚,且许婳还不肯认错,陈家便不愿意出手帮忙。而许家本家,人少也大多如许延一般在朝中说不上话的,许延去了也没用,便提了佩儿逼问,佩儿得知小姐下了大狱,心急如焚,她自己不能出门,便让老爷来找姜稽。
以往许延对姜稽并没有啥印象,今日瞧了,哼,还不如不见的好。
心中叹息两句,夫妻都有大难临头各自飞,更别提什么朋友了。
许延知道姜稽也无能为力后,说了句告辞,便走了。
姜稽目送许延出去后,对暗中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一个暗卫跟着许延去了。
“进来吧。”姜稽早听到屋外大山得动静。
大山翻窗进门,对姜稽行了礼。
剑奴替两人在外头看着。
姜稽:“你不是被太子抓了,怎出来了?”
大山说是林沐阳救的他,又说许婳让他去找赵胥时,看到姜稽的脸上似乎闪过不悦,便垂手等姜稽说话。
姜稽:“我这里不安全,待会让剑奴带你去找赵胥。”
大山点头:“多谢姜公子出手相助。”
“客气。”姜稽道,“你可见过她?”
她?大山迷糊了会,想知道姜稽指的是自家小姐,便摇头,“是林大人进去看了一回,小姐还好,就是里头环境差了点。”
“嗯,你出去吧。”姜稽让大山退下,又把剑奴喊进来说话。
剑奴站和姜稽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