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第三瓶酒,打一个酒嗝继续昂头大笑,摇摇晃晃趴在桌子上,指着车钥匙骂道,“你在哥哥面前拽,在董事会上不给哥哥面子,行啊,你有种,可是哥哥比你更有种。你儿子被人驯养成一条狗,养狗的主人被关起来了,那哥哥就不客气,接手养狗的任务喽,就在刚刚我踹他一脚,他贱的跪在地上伸出舌头舔我的皮鞋,爽啊!”
“经理,就是这位先生醉了,你帮他开一间房…”钱谨裕在温大伯胡言乱语时,出去找经理招待这位贵客。
门被少年打开,经理听清楚温家大少说的话,撇头一看,少年四肢僵硬,手脚同步匆匆离开会所。
这间会所是高级会所,没身份的人进不了。负责汇报钱谨裕状况的鸭舌帽中年男人打电话给温殊,当温殊和会所高级主管沟通好,鸭舌帽男被服务员引进去找钱谨裕,快到钱谨裕和温大伯的包间,他迎头撞上钱谨裕,就看到他服务对象脸色惨白、神色异常、躲躲闪闪离开会所,不远处的房间里传出肮脏的、不堪入耳的,侮辱钱谨裕的声音,他打开手机拨通温殊的电话,把手机塞在经理手中:“你接一下电话,不要说话,话筒对准里面的先生,我晚上过来取手机。”
说完,他跑出去追钱谨裕。
且不说温殊听到温大伯说的话,是什么心情,看到经理派人送给他的相册,是什么表情。
说到钱谨裕,他离开会所就直奔游乐场,和兀一玩碰碰车,直到游乐场的工作人员要下班,他才和兀一回家。
——
“...他玩的很开心,回家的路上,嘴角是上扬的。”
“嗯。”温殊挂断电话,他轻轻呢喃,“他嘴角永远是上扬的。”可是那笑容让人心酸。
“这里面是大哥和神经科专家私底下见面的照片,还有银行转账单,以及大哥和公司里普通员工见面,这名员工下一刻钟就以朋友的身份探望温陌的信息。”梅文珊拽住丈夫的手,把文件袋塞进丈夫手里。
她双手捧住丈夫的手,歪头弯弯眼睛。温殊随手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把文件袋放进档案柜上,妻子眼中苦涩的笑容散去,汇聚成晶莹的泪水,他捂住妻子的眼睛,这双眼睛和谨裕的眼睛太像了,他不想看到这双眼睛里有悲伤的情绪:“让他们早早的对面现实,岂不是太便宜他们,等他们欣喜若狂,认为他们胜利了,我们再给他们致命一击,好不好?”
“好。”
梅文珊拿掉丈夫的手,她淡如菊花站在那里,淡淡而笑。
杀鸡儆猴挺好的,让那些看轻谨裕的人心惊胆战,不敢不尊重谨裕。
隔天,夫妻俩又回老宅陪老爷子,他们没提起温大伯的事,单纯的陪陪老爷子唠唠嗑。
但是温家其他人不这样认为,老爷子寿辰在即,他们坚信温殊想要在老爷子寿辰当天,把钱谨裕引荐给圈子里的人认识。
他们不可能让夫妻俩的心思得逞,纷纷放下手头的事赶回老宅,美名其曰他们想老爷子,多陪陪老爷子,尽尽孝心。
那天醉后的事,没有人告诉温大伯发生的事,所以温大伯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怒最为和善的弟弟,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的计划无懈可击,就等着温陌上法庭给温殊致命一句。还有十天就开庭了,温大伯已经迫不及待希望那天尽快到来。
最近两天大哥、大嫂频繁和公司高层接触,两人打的什么主意,温二伯两口子心知肚明。
温二伯眼睛瞥着在老爷子面前献殷勤的大哥两口子,他边给老爷子心爱的花浇水,边小声和妻子嘀咕:“孩子被调换的事,使得温殊大受打击,他的心思不在公司上咯。”
“公司落到草包大哥手里,破产是迟早的事,我看啊,为了温氏的未来,还是我们两口子接手吧。”
不就是一个全自动泡脚桶嘛,看把大嫂嘚瑟的。温二婶揪着娇.艳的玫瑰花瓣,打定主意明天给老爷子买一个按摩椅。
“爸,你不是有老寒腿、关节炎嘛,我在水里放了一些中草药,”温大婶通上电,Cao作给老爷子看,“按到五十度,桶自动加热到五十度,就会处于恒温状态,比你泡温泉还舒服。”
“爸,儿子给你洗脚喽。”温大伯笑的脸上全是褶子,双手掐住老爷子的肩膀,把老爷子按在椅子上。
插电泡脚,这两个混账玩意儿想电死老头子。
别因为他人老跟不上时代,不看杂七杂八的新闻,前两天新闻还报道一个女同志去理发店烫头发,那个加热的东西砰一下爆.炸,女同志头皮重度烧伤,报道此次事件的记者专门友情提醒,人体最好不要触碰带点的玩意。
温老爷子眼睛虚瞟,眼珠子猛地往前凸,大声喊:“住手。”
他把大儿子推到一旁,顾不上穿鞋跑到他Jing心呵护的盆栽面前,双手颤抖捏起被摧残的看不清形状的花瓣、叶子,盯着水从花盆里溢出来。
老爷子气的直翻白眼,温大伯摆出兄长的架子,心寒道:“咱妈留给咱爸的唯一念想,你们斩断爸的念想,嫌弃爸活的时间太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