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享受十八年爱的呵护,如果你们对我始终如一,我怎么会杀死钱谨裕呢?钱谨裕为什么会死,都是因为你们变心了,是你们害死他的。”
说完,他对着镜头没有一点慌乱:“钱谨裕得了血癌,他活着就是受罪,我好心帮他解脱,有什么罪,你们凭什么判我死刑,我不服,我要上诉。”
对着镜头,他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认为全世界欠他的,温殊夫妻欠他的,不该收回去给他的爱。
“谨裕的墓地我们已经选好了,而你的,死后谁给你收尸,钱家、王家那边的亲戚对你避之不及,钱忠国夫妻还在监狱里服刑,造成今日的结局,你罪有应得,一点也不值得同情。”温殊推着妻子离开法庭,让温陌死的干脆利落,他心里非常不痛快,但想到钱忠国夫妻下半辈子多么凄苦,他就觉得十分快意。
张狂的温陌终于露出害怕的神色,他扭动身体拒绝配合警察:“我没罪,我要上诉,我是温家接班人。”
钱谨裕风光下葬,不是这样的,所有的一切全弄乱了,他应该风风光光,钱谨裕应该像下水道里的老鼠。
无论温陌如何惊恐、如何反抗,最终他还是被木仓决,真像温殊说的那样,钱、王两家没有一个亲属愿意给他收尸。
——
12月27日,阳光格外灿烂,钱谨裕坐在墓碑上,静静地看着前来悼念他的人,其中大部分人他不认识,只认识温家人,好像就没有认识的人了。
梅文珊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在明媚的阳光下,几缕刺眼的白发闯进他眼中,钱谨裕眸子颤抖几下,最终只能抿唇。
她坐在轮椅上,被胡子拉碴、眼底淤青、双眼布满红血丝的温殊推着往前走,送他们的孩子最后一程。
墓碑里嵌着一张青年的照片,孩子那双清澈、纯粹的眼睛,浅浅的笑容刺痛她的眼睛,梅文珊捂住脸,弯腰失声痛哭。
“谨裕在日记中写到,一切都错了,错的非常离谱。他希望我、你、阳阳的人生是正确的,不要留下任何遗憾,认认真真的活着,拼劲全力活着,我们已经对一个孩子不负责,那就必须对另外一个孩子负责。”
他的孩子在日记中发出最后的心声,他们有责任完成谨裕的愿望,他们的小家庭应该是健康的,幸福的,充满笑声的,这便是谨裕希望拥有的家庭。
温殊扯了扯嘴角,想要勾出和谨裕一样的笑容,没笑出来,眼眶中却盛满了晶莹。
谨裕不想阳阳过早的经历生离死别,他和妻子骗了阳阳,告诉阳阳谨裕去很远的地方旅游,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等谨裕的案子结束,他和妻子带阳阳到另一座城市生活。
梅文珊好几次险些昏厥,她害怕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就离开这座城市,所以强逼自己多陪陪她的孩子。
这场送别仪式注定是心酸的,让人几度呼吸不过来的,报纸上意气风发的温殊夫妇没了Jing神气,就好像灵魂随着少年埋葬在墓碑里,却强硬地扯出微笑,没有一个人斥责二人,他们知道墓碑下的少年喜欢别人对他发出善意的微笑。
——
一群罪犯守在电视机旁,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了解外边世界的途径。
“...温陌投毒杀人,证据确凿,本月二十五日下午被判死刑…”
监狱长透露,到年底他们表现的还十分优秀,有望减刑,这次减刑比以往都要多,钱忠国、王萍萍脸上挂着不能忽视的笑容,听到这个报道,两人脸上的笑容凝固。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个叫温陌的和他爹妈一样,根子坏了,怎么教也教不好。”
“前几天的新闻,早已被处决了吧。”
“新闻上提到他爹妈无期徒刑,你们猜他家亲戚会给他收尸吗?”
“谁粘谁晦气,亲戚们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给他收尸。”
这群犯人对温陌冷嘲热讽,他们的笑声刺激到钱忠国、王萍萍,心中的绝望和怒火无法宣泄,随手拿起一个东西砸这群该死的人。所有人都该死,他们家陌陌是天之骄子,生下来就是富贵命,一切全是温殊、梅文珊的错,如果他们继续疼爱陌陌,所有的事情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即便钱谨裕死了,温殊夫妻也不会伤心、难过,这不好吗?两家人共同受益,多么美好的结局,为什么事情不按照他们的计划发展。
钱忠国夫妻陷入魔怔,把狱友们当成钱谨裕,发狠地往死里打。
动静闹得太大,惊动狱警,他们迅速冲进来制服钱忠国夫妻,火速汇报狱中发生的事,没多大功夫就安排好医院,送受伤的罪犯到医院治疗。
这一事件影响十分恶劣,钱忠国夫妻被隔离,狱长到隔离间,要弄清楚什么促使这对积极改造的夫妻做出这种事。
“我们想要的,你给我们不就行了吗?钱谨裕就不会死,都是你们自作聪明害死钱谨裕,只要你们乖乖听话,事情就不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你们为什么执迷不悟呢。”王萍萍面孔狰狞,“责任不在我们,要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