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这么悠闲是怎么回事?事态不是应该很紧急,很要命的吗?
还有,侯爷怎么在这里?
不对,这好像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俩人为什么……
宁大夫,说好的你和他有过节呢?咱能不能说话算数?!
王大人是真的很憷宣平侯,抖了抖腿,抱着长锏默默往后退了退。
魏黎成不自在地摸了摸额上的汗,也别过头,舒了一口气。
左右没事就好。
不过,这个情况……他回去是不是应该给远在齐州的外曾祖父传个信?
宁莞这才发现他们,侧了侧身,不慌不忙笑道:“你们可算是来了,这日头可晒人的很。”
她拉着楚郢过去,指了个方向,“人都在那边,接下来就看王大人你善后了。”
王大人顶着楚郢看过来轻飘飘的视线,哈哈干笑了两声,“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宁莞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他忙不迭地就带着人飞快地跑了。
魏黎成冲了宁莞做了个礼,清瘦的面容上溢着和煦的笑意。
余下的事情便与宁莞没多大相干了,临走前,她将宁沛交给她的那枚玉佩扔进了河水里。
她不是宁家人,如何处置都不妥当,就遂了宁沛的愿,扔了它吧。
回程的路上,宁莞一人坐的马车,楚郢则骑得马。外人太多,又没有名正言顺的夫妻名义,到底有些礼节桎梏架着。
路上无事,宁莞便撑头考量起以后的事来。
北岐来使已经在路上,郗耀深最多一个月就会离开,以后也估计没有什么机会越过大靖边线,十有八九也见不着了。
水风岚已死,宁家灭门之事落下帷幕。
也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了。
现在似乎也就剩下一个楚郢的记忆问题。
到底还是希望他能想起来的。
宁莞扯着帕子擦了擦桌几上翻倒的茶水,皱了皱眉头,但……她确实没找到病因,暂时也无从对症下药。
只能慢慢来了。
马车直接到了十四巷,宁莞一进门,听了王大人的话,一直等在海棠花树边的芸枝又惊又喜,她两眼红涩涩的,里头转着泪,眼下也是一片疲乏的青黑,显然一整夜都提心吊胆的,没怎么睡觉。
“你可吓坏我了!”
宁莞给她擦了擦眼泪,温言安抚,催促她快去好好休息,旋即自己也回房沐浴另梳洗了一番。
厨房熬了老鸡汤,简单就着下了一碗面,这才算舒服妥当了。
十四巷里一片欢喜安宁,宣平侯府可是出了大事。
楚郢回到凉星院,将进了院门,就听见一阵一阵的哭声。
廊檐下立着不少下人,正门前的屏风撤去了,一眼就能看见坐在上首正位,身穿绣团花暗青长衣的老夫人,和左侧伏在桌几上大哭,最是显眼的楚二夫人苏氏。
侍女唤了声侯爷,楚二夫人顿时住了哭声扭过头。
什么稳重,什么仪度,早抛诸于后了。
一双红肿的眼睛又怒又恨地瞪着他,腾地一蹿,冲了上来,什么也顾不得了,竟似要拼命的。
繁叶和水竹忙拉住人。
楚郢到上首左主位坐下,垂目抿了一口新上来的茶。
楚老夫人叹了口气,斥道:“行了,闹嚷嚷的像什么样!”
楚二夫人苏氏又倒在椅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楚郢他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我不止要闹!我还要嚷到王府去,求侧妃做主,到宫里去,求陛下和娘娘做主!”
楚华茵暗害周淑妃之事也算是皇家丑闻,瞒得紧,楚二夫人只知道眼睛之祸,尚还不知晓自家女儿落了大难。
“天杀的,做叔叔的,竟一心要侄儿的命,这是个什么样的恶毒心肠?”苏氏胸口剧烈起伏着,似随时都能背过气去。
她心里是直泛着苦。
宁莞莫名其妙成了国师,推得长庭落水着了凉。
本来在自己的住处好好养着病,凉星院也不知是个什么想法,突然叫齐铮繁叶接了人过来住。
这病没养好也就罢了,待了几日,竟大半条命都没了,请一茬又一茬的大夫,话里话外尽隐晦说着给她儿准备后事了!
好好的人,也就是惹了点儿寒,咳嗽两声,怎么就中毒,怎么就没救了?!
这分明是楚郢早有预谋,分明是他不安好心!
楚老夫人揉了揉眉心,摆正脸色,喝道:“胡说八道些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就凭你一张嘴定罪了?你要去王府,要去皇宫,去便是了,谁还拦着你不成?就只会干嚎了一张嘴,嚷嚷个什么劲儿?”
楚二夫人苏氏脸色微变,到底惧于楚老夫人威严,压下了声音。
耳边清静了,楚老夫人这才与楚郢说起话,“长庭中了毒,如今不大好。”
楚郢颔首,“知道。”
他话音一落,苏氏又要张嘴,楚老夫人一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