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才起床收拾。
京里的规矩总比不得江湖潇洒意气,她将绾好头发,趁着芸枝和浮悦还没过来,他就得先走了,若叫人发现,过后也不好解释。
宁莞不由微囧,小声道:“怎么有种偷情的错觉呢?”
明明他们名正言顺得很呐。
裴中钰顿住,板正了脸,认真道:“是夫妻情趣。”
宁莞乐了乐,替他整顺衣裳,“对,裴公子说得对。”
裴中钰淡淡地嗯了一声,唇角又忍不住抿了点点微不可见的笑,再得宁莞催促两句,才握着剑出了门。
宁莞看着不见了人影,才坐回妆台前,打开胭脂盒,细细点妆。
七叶转了几圈也没见人理它,干脆趴在一边,呼呼两声,好气啊!
宁莞听见声音,放下手里的东西,抱它起来,“这是怎么了?”
七叶悬空着蹬了蹬腿儿,小耳朵动来动去的,宁莞给顺了顺毛,正巧浮悦过来,她便出门往后房去用早饭。
芸枝正摆着筷子,见她妆容Jing致,眸色温正清亮,奕然有神,当即高兴道:“难得见小姐气色这样好,看来这日日熬些汤用着,也是有效的。”
宁莞一笑,夹了个包子,就着粥用尽,招过宁沛,带着人出门。
宁沛天资聪颖,又多好学,跟着黄秀才这些日子,早就把原本落下的东西掌握透彻了,还能闻一反三,融会贯通。
再与黄秀才也学不到什么,前几日宁莞便在碧溪书院给他挂了名,早早打点好了,今日自去报到就是。
马车送完宁沛与做书童的禾生,随即转道往皇城去。
宁莞到了相辉楼,已有人在里。
郁兰莘将整理好的册子递给她,一边喝着酸梅汁,一边说道:“到昨日为止,足足有三百余人,这尚还是周边近处州县的,不定后面还会不会有的。我叫了她们今日都到书院去,你看怎么安排吧,不是说要看看资质什么的,叫人等着也不成事儿。”
宁莞想了想,笑道:“无妨,这快得很。”她捻出一枚铜板,“也就撒把铜钱的事儿。”
至于人太多,这也不是问题,左右兴平帝也没明确给她规定人数,想收多少,全由她自己做主的,只是这个经费问题,除了初始资金,其余的也是得由她自己来想办法的。
对于她的占卜之术,自卫家荷水湾蓦地走了一遭,郁兰莘再不敢抱什么怀疑了,反正习惯了就好,她应了一声,两人收拾收拾便往正安书院。
将出了皇城,就正好看见裴中钰带着齐铮出来,
一身霜衣,黑发玉冠,走在城墙的Yin影里,湛湛清然,总比别的人多了几分西山白雪的疏淡。
他们也看见了宁莞,齐铮将手里的糕点盒子往上托了托,问他道:“侯爷,你行吗?要不要属下再给你试试?”
裴中钰直直看了看他,垂眼接过盒子,漠然道:“不用。”
说着他便径直走了过去,揭开盖子,捻了一只白胖胖垂着耳朵的兔子递给宁莞。
宁莞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才摊开掌心接过,眼角敛着笑意,温声问道:“今日没上朝吗?”
裴中钰嗯道:“昨晚上了折子,最近都不去了。”
他一直都不大喜欢揽些朝政之事,以往除了军营和东宫,哪儿也不去的,只是重生回来须得做些事,才慢慢进去掺和了一些。
他喜欢剑,喜欢江湖,喜欢兔子,喜欢书画,喜欢糕点……还有最喜欢的裴夫人。
宁莞眨了眨眼,“那就是得空吧?跟我一起去正安书院如何?”
裴中钰自然应好,两人边走边低语缓声地说着话,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郁兰莘:“……”几个意思啊,那不是我的位置吗?我去哪儿啊?
比起曾在相辉楼听过些话的郁兰莘,齐铮倒是更震惊些,当场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回事?!
郁兰莘只得重新上了一辆马车,跟在后面。
宁莞跟裴中钰说起书院之事,左右马车里也没旁人,他二人说话也不遮遮掩掩顾及什么。
她说道:“待这书院之事妥当起来,能找到合适,天资绝佳学得快又愿意的人接了相辉楼,我们便回南江好了,或是到处走走,你看呢?”
这事办妥,少说也得两年,她顺便给宁暖和芸枝攒攒以后的嫁妆,至于宁沛到时候也有十二三了,家里富足不缺吃穿银钱,自己也聪明,自有出息,又有芸枝爱护照看,不碍得什么。
至于其他,也可以叫将军府或是长公主王大人那边平日照拂一二,她便也算尽完原主这一份长姐心意了。
比起这条条框框囿于一方的京里,她到底还是喜欢自由随性的生活,跟着丈夫四处游医,看命治病也好,那样的日子倒更叫人舒适安心些。
裴中钰闻言,眼尾低低落落,微缓下来,轻掐了掐她的脸。
宁莞摁下他的手,合了合十指,再说道:“你看怎么样?”
他眉眼清致,语声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