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吻他就像搏斗。
陈荏的舌尖划过对方的犬齿,带着些微的痛。
他从来没主动亲过人,上辈子没有,这辈子更没有。
他不喜欢亲吻,甚至厌烦肢体接触,但林雁行不一样,只有在林雁行面前,他才是那个从小没有没有安全感,没有得到过满足,无人可亲密,无人可依恋,所以急需抚爱的人!
他有皮肤**症,他皮肤上数以亿计的神经末梢都饿了、渴了,孤独害怕得蜷缩了,只有林雁行能修复他、治好他。
他从没想过第一次亲吻林雁行会在这种状况下。
其实他都布局好了,要在高考之后,最好能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地点在老林家那开满蔷薇花的露台上,风特别细特别软,他借口看花试探一回,如果吓着人了,那他就继续装逼,说不定能把本科四年都装过去……
可他突然就等不及了,不想装了,藏不住了!
他就是要在这茫茫天地密密雨柱中,在这河水翻滚甚至可能山洪倾泻的河床上亲吻林雁行,他要这种狂风暴雨,就像他血管里奔流的感情,他差一点失去林雁行,就差一点儿!
在命运的激流里人如浮草,谁都不能差那一点儿,要攥紧了!
他才不管林雁行怎么想!
林雁行在数秒钟的迟疑后反客为主,以最强硬的力量回抱怀中之人,卷缠厮磨。
他早就该疯了,他忍了这么久,守了这么久,心神为之压抑,Jing神为之煎熬,以至于他心底里的爱意发展到此时,居然和凶残合在了一道儿。
他好他妈爱,也好他妈生气,恼怒烧得他五脏六腑作痛!
心里的迷恋汹涌如狂地冲上来,弄得他都快成魔了,恨不得当即反噬然后吃了谁!
他现在心里还有谁啊?就剩这个小王八蛋了!
他不在学校好好呆着,深更半夜风狂雨骤地跑山上来,说是要接他回家……他要他接?
他林雁行运动队里长大的,参加过多少游泳比赛,篮球场上多少年摸爬滚打,就算没什么突出成绩,体格也在这儿。
他有野外生存经验,知道怎么搭帐篷,怎么生火,怎么寻找庇护躲避危险……因为他十二三岁时就跟着他妈闯荡户外了!
可这小王八蛋会什么?
他除非必要连宿舍楼都不想下,他在这危机四伏的山野中还不如一只兔子!兔子好歹是警惕的!
还有几天高考他耽误复习了怎么办?着凉生病了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死了怎么办?!
怎么不听话啊……他的荏荏!!
……
陈荏快窒息了,林雁行火热的气息让他灭了顶。
他被紧紧地压制着,承受着失控又凶暴的吻,眼前一阵阵发黑,更像被抽走了骨节似的一寸寸瘫软,耳边只听见林雁行那狂乱的呼吸。
不知道是谁嘴里残留着几粒泥沙,小而尖锐棱角在厮缠中磨破了口腔,血腥气在舌尖弥漫。
那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即将吻死在这儿……那也好啊,陈荏愿意为林雁行死,死几千遍,几千年。
突然林雁行推开了他,紧贴的皮肤撕剥时带着痛。
陈荏向后倒去,又被粗野地箍住腰,他瞪起血红的双眼瞧着对方。
林雁行的样子不比他清醒,俊美的面孔上欲望纠缠,凶光毕露。
“……你为什么亲我?”林雁行粗嘎地问。
“你啰嗦……”陈荏问,“……还亲不亲?”
他已经糊涂了,忘了深夜大雨,忘了近在咫尺仍在上涨的溪水,忘了几乎覆盖了半边背部的擦伤——还要过许久他才会感受到那针扎火燎似的痛。
林雁行要亲的,不但要亲,更想咬他吃他,但克制住了,说:“我妈在。”
陈荏反应了好半晌,惊跳起来:“什么?!”
林雁行抱住他,将他用力按向自己:“我妈还在呢!”
陈荏这才看见他脚下不远还躺着一个人,穿着浅灰色的户外装束,在这雨夜里几乎和河床融为一体,但能看出来那是个身量适中的女子,仰面向上,半长的黑发披散在卵石上。
陈荏整张脸都吓褪了颜色!
他是什么眼神啊!居然连这么大一活人躺在边上都没看见,抱着人家儿子就亲,而且亲那么久!
这他妈突破道德底线了,禽兽行径啊!
林雁行慌忙用唇贴上他的面颊,安慰说:“没事没事,我妈晕过去了,她没看见!”
陈荏哆嗦着问:“没……没看见?”
“保证没看见,”林雁行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些微转过去,“我妈摔伤了,我找到她时,她已经意识不清了。”
陈荏脸色苍白:“搁下我,快去瞧你妈!”
林雁行松开手,贪恋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脚趟溪水往他妈身边划去,陈荏忙不迭跟上。
两人一左一右蹲在方明明身边,这位养尊处优的女士已经没了往日的风采,一张原本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