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月来临。
路梵他们专业的考试得考半个月,一周平均五门考试。
考完试他和戚尘就收拾东西去了文朗镇,看了天气预报,过几天又有大雪,怕被困在那里。
一下飞机就感受到那不能忽视的寒冷,路梵瑟缩了下脖子,把围巾拉高了一点,他回头找戚尘,看他在和人打电话。
收了电话戚尘走上前来,露出他右耳朵上新换的和路梵同款的耳钉,路梵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那耳钉小巧的一枚,颜色深,显得戚尘的耳朵格外的剔透,戚尘被风一吹,偏了下头,“车子已经到了,在停车场,我们现在过去。”
这次路梵有了驾照,他们打算自己开车去。
停车场里有人等着他们,给他们送钥匙。
车里的空调也给提前开着了,路梵一上去感受到那股暖气,肩膀跟着动了动。
这次回来,路梵是打算把他妈的墓也给迁回去,以后也方便姥爷他们拜祭。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开进了镇子里,路梵先开到街角找那家花店,开过去发现门是关着的,从外面看好像是没有营业,路梵把车停好,和戚尘下去看了眼,确实是今天关门了,店主在里面玻璃上贴了章A4纸手写的通知。
说家里有事,暂时关门,有事请打电话,号码是XXXXX。
“镇上应该还有别的花店,我们再去转一转,”路梵说着,和戚尘重新上车。
有倒是有的,还有一家花店,规模比这家小得多,不光没有向日葵,品种缺的很多。
路梵从里面走出来,“这个镇子整体都挺好,人少安静,就是不太方便。”
戚尘点头,“之前那家花店你姥爷不是认识吗,要不要问问他?”
路梵立马掏出手机给常卜寅打了过去,“姥爷,你常去的那家花店今天没开门。”
“我打个电话问问,可能是天太冷了,”常卜寅说完,挂了电话。
路梵和戚尘在马路牙子上站了会儿,转头看着镇子上炊烟袅袅的人家,外面走动的人真的很少,只远远地能听见一些小孩子的笑闹声。
路梵点了支烟,然后蹲在地上抽,吐了一个完整的烟圈出来,“来都来了,我们要不要顺便看看那小孩?”
“去吧,我也有这个想法,”戚尘站在路梵的侧边,风蹭着他的衣服吹过,再擦过路梵的头发,力道就温柔了许多。
常卜寅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路梵烟没抽完,直接递给了戚尘。
没几句就挂了,戚尘把手机还给他,“姥爷说店主现在过去,给我们开门。”
路梵站起身来,把烟蒂扔在地上,碰到之前堆积的雪,发出“滋啦”的声音,路梵又用脚碾了两下,“那就走吧。”
店主一看就是随便披了件外套就来了,脚上还踩着棉拖鞋都嫌麻烦没换。
“还是向日葵吧,”店主说,“你姥爷前一阵子给我提了,我才专门进的,他走了以后这里就没人买向日葵了,这里就这么多了,你看够吗?”
路梵扫了一眼,“够,全都给我包起来吧。”
先去墓地管理那里办完了手续,在这个地方,路梵是最后一次来了。
站在母亲墓前,想起最初那次来的时候。
一年多过去了,他早已和先前判若两人,又或者说,他又变回了本来的样子,母亲把他培养长大的最初的样子。
路梵说了很多,又感觉好像什么都没说,忽然叹了口气,“我其实挺想再给她弹首曲子的,仔细一算,快五年了。”
“倒也不是不行啊,”戚尘掏出手机,扒拉了两下,翻开一个视频,“不能现场弹奏,给阿姨回忆一下也可以吧?”
路梵探着脑袋凑了过来,“什么视频啊?”
一看正是自己初中时候上台演奏的视频录像,戚尘放着,还给他指了下,“看到这个背影了吗?这个是我,这视频我还找了挺久才找到。”
路梵盯着戚尘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视线往前移,戚尘坐的是第四排,往前第三排,第七个座位,是一个长头发披肩的女人,依然只有一个背影,路梵的瞳孔微缩,眼泪忽地滚落下来,只有一滴,掉在墓碑前,很快也消失不见,好像是天上偶然掉下的一滴水,而不是从他眼中流出。
他把戚尘的手机拿了过来,然后将音量调到最大声去,蹲下身子,把手机放在常茹的墓前。
一首曲子,一共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路梵来回放了几遍。
事情办完之后,两人去了一趟镇上的派出所,问到了杨冬母子的消息。
路梵和戚尘打算开车去一趟。
小学生应该放假更早,路梵他们车直接开到了小区里面,停在了门口的位置,他们下车走进去。
按照门牌号找过去,是个挺老的小区。
杨冬妈妈现在在学校做财务,孩子在那里上学,以这个地方的生活水平来说,两个人过得不会太差。
之前路梵还给了他们一些钱。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