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炸开一样,带着不容忽略的侵略性,路梵吞了吞口水,看着悬在自己上方的人,闭着灯,他看不清戚尘的表情,但是嗅觉在这一刻被放到无限大,路梵的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起来。
他吸了口气,“怎么了?”
戚尘在黑暗里盯着他看,伸手,“啪”地一下按亮了床头的小灯。
他直起身子来,又把刚躺下去的路梵拽了起来,从浴室里拿了吹风筒过来,“头发不干,不要睡觉。”
路梵一颗心被提到嗓子眼了都,就这么直直坠落了下去。
这不是……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吗?
“其实,”路梵自己扒拉着头发,“基本都干了的。”
戚尘某些时候罕见的执拗,“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水滴我头上了都。”
“哦,”路梵坐起来,老实地背过了身去,这就是所谓的事实面前,百口莫辩了。
戚尘说是给他吹头发,就真的只是吹头发。
比如说吹头发的时候,动作那个什么一点,路梵双手轻轻揪着酒店的空调被,都揪皱了一个角,他觉得该有点让人浮想联翩的动作都没有,戚尘吹完了头发把吹风筒放回去,回头就关了那一盏灯,然后摸黑从路梵身上爬回了自己的那一边,躺下,似乎就要睡着了。
路梵能清晰听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声,他捏着被子角,在黑暗里睁着大眼睛。
太惨了,睡不着。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如给他个一刀痛快算了,省得总要担心这一天,怎么面对,每一个细节每句话,他预演了无数遍都不如这一次来的刺激。
最惨的是,晚上在飞机上睡了一整个航班,洗完澡睡不着的,更清醒了。
路梵长长的轻轻叹了口气出来。
眼珠子骨碌碌转着,扭头盯着戚尘的位置看,不太看得清,大致知道在什么方位,路梵想了想,既然都要这么睡了,他就伸出手,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戚尘的胸口的位置上,他闭上眼,嗯,应该就是这么睡才对。
“路梵,你要这么样的话,我不做点什么,你是不是就睡不着了?”旁边有个人形火炉,戚尘怎么可能真的睡得着,只不过怕他想太多罢了。
“哪有,”显得我特别迫不及待似的,路梵捏着被子,说完吞了口口水,“你不困吗?我……”还是先睡觉了。
话没说完,被人连嘴带话全给堵了回去。
“本来困,现在不困。”戚尘语气稀松平常地说,他翻了个身,握住了路梵伸过来的手,掀开两人的被子压了上来,“等下会有点疼。”
路梵:“……”
那特么不是有点疼。
那特么是疼死了,路梵趴在枕头上,整张脸都恨不得埋进去的时候,在心里骂道。
而且,戚尘的身体质量……
吃了亏上了当的路梵表示,外表骗起人来,真要气死人了。
他有些窘迫刚才的自己居然……脑袋里某个瞬间一片白茫几乎要昏厥过去,他能挺着就是来自男人的不服输吧,路梵咬着牙想。
最后结束的时候,他有种终于的感觉。
太他娘的疼了,路梵趴在枕头上不想说话,他决定回去还是找机会纹身去,他觉得不可能比这更疼了。
这疼的……他微微动了动想侧个身,立马忍不住“嘶嘶”了两声。
沈小七下床去卫生间给他洗毛巾了,热热的shi毛巾擦过去,路梵这才舒坦了不少。
“要不要再去洗一下?”戚尘怕他身上黏着睡不好觉。
“不了,”路梵摆了摆手,就着戚尘的身体翻了个身,“我现在只想睡觉。”身体都快散架了,不敢洗,就他刚才那个要拆了自己的架势,路梵怕再洗出火来就糟糕了。
年轻人,真血气方刚。
路梵都不知道两人几点结束的,他就觉得眼皮沉得睁不开,所以可以睡觉的时候立马滚进被窝里,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戚尘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他累得闭上眼睛,整个人跟蚕蛹一样。
知道他疼,因为戚尘也挺疼的,虽说之前为此特意补了一些知识,但理论终究是理论,要想熟练必须得到勤劳的实践,他关灯上床,黑暗里凑过来想给路梵一个晚安吻,百度百科里不是这么说的吗,结束的时候一定要有亲吻安抚,别人对方觉得你是为了睡而睡。
但他刚亲了一下,路梵迷糊着忽然清醒了一下,伸手把他推了回来,他没找到正确的位置,然后胡乱地在戚尘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重新躺回去“哎哟”了两声,把脑袋也给裹了进去,“我睡着了。”他声音闷在被子里说。
戚尘笑得无奈。
等了一会儿,觉得路梵应该是睡着了,轻轻扒拉着被子把他脸给露出来。
“也不觉得憋得慌嘛,”戚尘小声说,他又起身去橱柜的格子里抱了一条毯子出来,幸好有毯子,不然这开着空调他都不知道怎么睡了。
路梵睡着了做了好几个差不多的梦。
梦见他最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