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也会送点美味佳肴过来。
赶到周末各回各家,或者两家人凑一块热闹热闹。
俨然是一对老夫老妻的状态。
大四的时候,路梵拉了院里的几个人,弄了个心理咨询工作室,正式加入心理师的行列。
戚尘呢,从大一就开始在律师事务所挂牌,如今三年过去,他已经自己独立接受了很多起官司,大名气没有,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败仗,也算是一个非常不得了的数据。
也是这一年冬天,路文清因为心态严重失衡,就算用了最好的药物,也没能多挨几个秋冬。
路梵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戚尘正在厨房里做菜,冬日的厨房里氤氲出的蒸汽,他在外面隔着玻璃和这雾气,看着戚尘的背影,整个心情还算平静,可能明知道或早或晚的,它总归是要来的。
路梵就这么安静地在窗户边靠着,一直这样看着戚尘。
戚尘感觉到什么,回过头来,就感觉他的情绪不是很对,菜还没做完,他调了小火慢炖,洗了洗手,摘掉围裙走到路梵身边,把他手心里把玩的手机抽过来,翻了下通话记录,是个座机,戚尘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医院来的?”
路梵点头,沉闷的“嗯”了一声,“情况很不好,路文清本来不让打电话通知我的,但是小老太太在那里情绪太激动,骂完医生骂护士,医院这才找到了我这里。”
“路梵,你去换衣服,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饭先不吃了,一会儿下楼在小区门口先买点垫吧上,”戚尘回到厨房把火彻底关了,再出来,看路梵已经收拾好,戚尘在玄关随便捡了件外套套上,两个人一起出门。
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路梵实在不知道和路文清见这最后一面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而作为儿子,其实常思也应该露个面,但一想到那时常好撒泼的老太太,路梵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是实在没有什么想和路文清说的,路梵想了这一路,也没想好应该有个什么样的态度。
他们到的时候外面的风刮得挺大,路梵没来由觉得一阵冷,他走在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身体忍不住抖了两下,腿抖得尤其厉害,然后停了下来就好了。
戚尘转头看着他,有些不放心,“你还好吧?”
路梵大概就已经明白,他们这对形同陌路的父子,终究……还是没赶上最后一面。
两个人到了电话里说的病房,门是开着的,里面有护士在收拾床铺。
路梵看到后抬手敲了敲门,“请问,路文清是在这个病房吗?”
护士回过头来,“你是路先生的那个儿子?”她表情里像是在说“这儿子怎么当的,老子都不行了也没来看看”。
路梵点了下头。
护士长出一口气,但是心情明显很不好,“打完电话到现在才来,挂完电话人就闭眼睛了,你们家小老太天哭天抢地的,搅得整层楼都不得安宁,跟她怎么说都不听,直接动手打人,把我们医生一只眼睛都给戳着了,还好没太严重,不然直接瞎了,至于你父亲的遗体,现在在停尸房,你们直接去看看吧,麻烦照顾好你家老太太,我们要不是看在年纪大实在可怜,就直接叫保安了。”
路梵跟她说了声“谢谢”拉着戚尘去停尸房了。
这地方两人都是第一次来,说实话心情都挺复杂的。
路梵刚才没记住护士说的地址,刚要问,戚尘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注意听声音,远远的,他们就听到有人大喊大叫的声音,路梵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好了,不用问了。
小老太太一路从病房跟到了停尸房,把推车的人全给挠了一遍,坚持说她儿子还没死,是医生不肯救了,因为她很清楚这个病是没救的。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就因为我一把老骨头了是吧,有本事你们把我也拖进去,给我脸上也盖块白布,凭什么你们说死了就死了,我儿子吉人富贵相,他的名字都是大仙给取的,命格可硬着呢,哪里这么容易就死了,都是你们,你们见死不救!”
路梵不仅捂了捂脸,他真的都有点不想走过去,不想让人知道他有个这样的nainai。
然而,还是要面对现实,他们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更加崩溃而无奈的工作人员,还是抓紧走了上去。
路梵报了自己的名字,说是路文清的儿子,来看最后一面,工作人员才松开推车的手,揉了揉之前被老太太误伤的地方,“给你们十分钟吧最多,我们出去抽根烟,一会儿回来,希望你们家老太太能安静一些,还要这么闹的话,我们就叫保安了。”差不多的话路梵都已听过了一次,跟两位大哥表示了歉意,并主动给了自己的烟出去。
十分钟的时间说实话不长,但路梵其实也不需要,他非常严肃地掀开了盖在路文清脸上的白色被单,他的表情还算安详其实,这让路梵好受了许多。
再次看到儿子的脸,苍白而没有血色,本来已经坐在地上的老太太蹭的又爬了起来,趴在路文清身上,眼泪掉个不停,“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