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有意思?”
看着她冥顽不灵的样子,郑婕妤只觉得她可笑又可怜:“丁薇,你以为我是因为恨你才来说这些的么?不,也许我还要谢谢你呢~
皇上与皇贵妃之间根本容不下第三人,这么下去,其他人还能不能好好地待在宫中都难说。而我如今坏了皮相,皇上看在我祖父的面上兴许还会可怜我几分,让我在这宫中安稳度日。可是你呢,你娘的仇你还未报,如今自己又身陷囹圄,你比你娘还可怜,呵~”
“你闭嘴!”丁容华被她最后一句话激怒,逼近她道:“慎刑司的人还未来,我也没有定罪,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郑婕妤一笑:“你便自欺欺人罢,此间事早已一目了然,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
丁容华吃人一般的眼光瞪视着她,“我便是死,也比你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强!”
是么?能好好的活着,谁又不愿呢?往时丁容华与她要好,真真假假的交心话也说了不少,大概那时也是为了得她信任,故而有意示弱,便将自己的不堪家事也都提了。
又是那等老掉牙的故事,穷书生娶了富小姐,熬死了老丈人,一朝翻身,便抛弃糟糠,另娶青梅竹马的小白花表妹,对原配所出子女多有苛待,而丁容华,便是那个原配嫡女。
当初郑婕妤为丁容华的身世也是伤怀怜惜过的,只可惜她那时一叶障目,竟没想到,如果丁容华真是被养得懦弱可怜如表面温柔,又怎么会顶替了她的二妹入得宫来?
她现在早已看得明白,丁容华心中有恨,不管她往上爬是为了富贵荣华还是权势地位,总归是不想让丁家众人安枕的。既如此,便让她再来扇扇风,让丁容华扯上养出她这样女儿的丁家,来赔她的腿吧~
太医已经言明,她的腿要恢复已是不可能的,且因伤了筋骨,以后便是正常走动都做不到了,所以,不恨,是不可能的。
郑婕妤摇摇头,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丁容华,留下最后一句话,便扶着宫人的手走了。
丁容华怔怔地立在原地,目光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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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龙撵上,沈珺悦抱住了盛临煊一臂,轻摇了摇:“皇上,您是不是有好些事没告诉臣妾呀?”
盛临煊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鼻尖,只道:“你如今什么都不要多想,只管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情都有朕,你便安安心心的,好好生下我们的孩子才是正经。”
沈珺悦皱了皱鼻子,不依道:“臣妾身为皇贵妃,原本后宫妃嫔就该臣妾管束,她们惹了事,也该臣妾查问才是。如今您事事都帮臣妾办了,臣妾在人前一点面子都没有——”
盛临煊好笑道:“你的面子还不够大?”
沈珺悦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理亏,弯弯唇露出娇憨的笑容便糊弄过去,“每日只知吃喝,好似被圈养的、的......”
“被圈养的什么?”盛临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见她吭哧半天说不出来,小脸倒染了两朵红云,甚是可爱。
他欣赏了片刻,才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将她揽靠在身前,附在她耳边道:“乖乖地听话,再过两个月,有你累的时候,所以现在,一定要把身子骨都养好喽,可听明白了?”
两个月后有什么事情值得累的,不言而喻。沈珺悦睫毛颤了颤,听着他稳健的心跳,细声道:“臣妾都听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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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盛临煊安置了早早犯困的沈珺悦安寝,便往太元殿书房去,飞鹰已经等在了那里。
一见到盛临煊,飞鹰便“砰”地一声,直接双膝触地跪下。听着那沉闷的声音,盛临煊瞳孔一缩,收了原本悠闲的样子,走到御案后坐下。
须知飞鹰自跟着盛临煊以来,私下里从未行过这样的大礼,这几年来,便是他真有哪些事没办好,以他二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如此,今日这样,分明是个请罪的姿态。
盛临煊瞳眸幽深,定定地看着他,“说吧。”
飞鹰低着头,初时还难以启齿,咬着牙,渐渐才将事情说清——却原来,那胆大妄为在围场中搞鬼弄出石碑与“美女蛇”意图加害皇贵妃的,竟是理国公!
“怎么会是他?”这却是盛临煊始料未及的,他皱着眉,心里却暗中舒了一口气,原本紧抿的唇也不由得松了些。
飞鹰便将查到的实情一五一十将来。
原来中秋那日盛临煊在望仙居打了荣凌志之后,理国公因对方护卫留下的“白”、“王”二字有所猜测,在揪了府里护卫问清情况,其后几天又多方打听之后,终于确认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招惹的应该便是皇帝以及中秋第二日便晋位为纯昭仪的女子无疑了。
儿子调戏皇妃,出言无状,以下犯上,每一件都是死罪!大儿子不知所踪,是否还活着都未知,理国公如今眼前仅剩一子,又是爱妾所出,本就将荣凌志看得眼珠子一般,那日之后生怕成徽帝怪罪下来,折了理国公府的独苗,可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
在理国公看来,这事情其实都怪在那位纯昭仪身上。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