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中。他随后扫了一圈周围旁观的修士们,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不少他并不喜欢的东西。童应天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仕女们带着几人换了一个新的住所,等她们走后柳蟠设下了隔音结界。刚出了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岛上的影卫出来监视,于是他就问玉凝霜:“主人刚才为何不和童应天一起去?”
她的目的不是雷法吗, 这样大好的机会错过了童应天还会拿出来赔罪吗?
玉凝霜回答:“刚从若是我和他一起去了,再讨要雷法,童应天便会知道我是为了这个东西而来。进而会想到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并非是巧合而已。虽然我也可以得到雷法,不过一个大乘修士想要对我这样的元婴修士下点什么禁锢,那可以说轻而易举。”
她转动手中的杯子笑了起来:“先晾着吧,童应天这人极好面子,珞珈今天晚上让他当众出了丑,不亚于背后给他了一刀。可是从珞珈的话中不是很明显知道吗,他在为童应天做脏活。所以童应天会满足珞珈的需求,送小童给他。”
“珞珈死后他如同废掉了一把好刀,童应天应该会急不可待的想要一把新的刀来用。”她眼神森冷,“那么那把刀便是我。”
柳蟠双目圆睁:“主人!”
玉凝霜止住他的惊呼,摇了摇头:“不妨事,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在珞珈那边失去的东西,一定会找一个新的再拿回来。你担心童应天会算计我,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我和珞珈不同,珞珈是密宗叛逃佛修,他一死很多人的麻烦就会消失。而我背后是紫霄宗和当世剑修第一人的苏仓老祖,如果童应天不想要直接杠上我背后的势力,必定会温和地‘拉拢’我。”
她丢开手中的杯子,笑的肆意张扬:“他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就看看谁比谁手段更高明吧。更不用说,我还专门有一份大礼给他。”
那份“大礼”在隔壁房间,蒲叶并不清楚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云间月被抱到玉凝霜那边,这个房间就剩下了她一个人。蒲叶依然有些惊心,她今晚看到了童应天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杀意,她怀疑是对着她来的。蒲叶有些懊恼,她作为一个棋子的暴露目标实在是太大了些,合欢阁出身的女修,跟着玉凝霜一起来的,珞珈发狂被杀,怎么想都会联系到她身上。
“我要怎么办才好?”蒲叶坐立难安,她身为一个金丹修士还是太弱小了,大乘修士轻而易举便能杀死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这份冲击力宛如一道强有力的Yin影将她笼罩起来。
可是蒲叶也很清楚,必要的时候玉凝霜不但不会帮她,还会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而将她拖出去抵罪。只要一句“我不知道她跳的什么舞”便能说清楚一切,童应天不会因为这句谎言而开罪紫霄宗,能清楚知道珞珈的弱点看起来玉凝霜和密宗应该也有联系,必要的时候密宗说不定也会出手保住她。
蒲叶浑身颤抖:“我究竟要……如何是好?”
就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恰好就是玉凝霜。她看到蒲叶脸上的神色,猜想到了她是在思考自己的处境。这样也好,省掉了她不少口舌。于是玉凝霜开门见山地说:“你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吧。”
蒲叶点点头:“知道,少君有何见教?”
“去见童应天。”玉凝霜说,“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大乘修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只要没有飞升上界,他依然是有弱点。”
蒲叶回想起那个眼神,有些惶惶然:“我担心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玉凝霜摇摇头:“他怀疑你没用,会直接怀疑我。我让你去不是为了让你送命的,但这个搏命的机会你敢要吗?”
左右已经不过是这样了,蒲叶心一横:“好,我听少君的。”
玉凝霜让她附耳过来,交待了几句便送她出去。她在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外依然站着几个仕女,这些仕女们都有练气后期的修为,且容貌不俗,看来都是给童应天侍奉的。蒲叶换了一身端庄大方的襦裙,便走向她们。
仕女看到蒲叶走了过来:“前辈是要出去走走吗?”
蒲叶在情绪稳定之后演技十分到位:“对,今晚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不安。想要散散步,这里可有什么去处?”
仕女微微躬身:“请前辈随我来。”
玉凝霜遥遥地看着仕女将蒲叶带走,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只要童应天单独见到蒲叶,会发生什么简直是理所当然的。她这份自信就是来源于前世的傀儡术看到的一切,童应天对待那些范家小姐的替身。还真是爱恨两难,就像上一世的她那么可悲。
但玉凝霜比他强的一点就在于她才不会找什么替身,玩什么虐恋情深。人都死了,那么多痴缠做给谁看。正是因为某些地方童应天和玉凝霜是极其相似的,所以她才这么讨厌他。
云间月见到玉凝霜回来脸色如常,但隐隐约约有些不高兴。他眨巴着眼睛:“阿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