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估计是绿柳那边有了新的进展了。
拓拔勰立时缓了缓回内殿的计划,停在原地,等赵城走到近前。
事实,也果然不出他所料。
大步走到了拓拔勰的身旁后,赵城探头到拓拔勰的耳畔,压低了声音向他禀报的事情,正是与绿柳有关的后续:“大王,绿柳背后的人传来消息,说是他们可以放了赵铭,但需要大王你亲手写一封你已知晓魏武卒之事,保证之后绝不让你的人泄露,并盖上你的私章的书信,传给他们的人了后,他们才同意放了赵铭。”
回禀完,不等拓拔勰做出决定,赵城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大王,属下认为,这个书信你万万不可以写,不然,武后的手里就有了你的把柄了——”
把柄?
那也得他们,能带得出代国,交给了武后后,才是把柄!
“无妨。”拓拔勰不甚在意地道。
不过,他看着主殿外面,院子中,海棠树在夏日繁茂的树枝的琥珀色眸子中,却是倏地闪过一抹厉色。
☆、98
翌日, 南城门附近某家酒楼。
二楼某个窗户朝着南城门方向的包间里面, 玉蔻坐在矮几后面的蒲团上等了不知道多久后, 实在有些等不住了,自蒲团上站起身后,缓步走向窗户处。
在玉蔻身旁坐着的拓跋勰也随之起了身儿,跟在她的身后走去了窗户前后, 温言安慰展眸望向城门口的玉蔻:“别担心,赵城一定会带着阿铭平安归来的。”
拓跋勰昨日亲手写下的书信,绿柳背后的人要求他们派一个人,今日早上辰正时分赶到南城门外的三十里处,以信和他们交换赵铭。
这个人选,拓跋勰选了赵城。
“大王,只赵侍卫一个人过去的话, 会不会不安全?。”盯着城门口来来去去的黔首们看了会儿,没有发现赵城的身影后, 玉蔻有些失望地扭过头望向拓跋勰,把她昨日便有些担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不用想也知道, 绿柳背后的人派去南城门外的三十里处的人数,绝对不可能除了赵铭外只有一人,很可能比他们这方派了过去的人数多很多,那样的话, 赵城一个人单刀赴会,若那些人不想放他和赵铭回来,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杀了他们。
原来从昨日到今天, 她的小脑瓜里面,一直在担心这个啊。
拓跋勰这才恍然。不想玉蔻再为此事悬着颗心,男人也不嫌麻烦,一点点把理由掰开了、揉碎了讲给玉蔻听:“如果他们真的杀了赵城和阿铭的话,我一定会雷霆大怒,到时候,我绝对会派出无数的侍卫、官兵、影卫们地毯式搜索他们,誓要一个个地追杀了他们为赵城和阿铭报仇。”
“那样的后果,他们根本无法承受,所以,他们不会那么蠢的。”
有理有据的话,立时便让玉蔻信服了。
她微绷着的心弦彻底地松弛了起来。
跟玉蔻说话时,仍旧不忘留意外面城门后的动静的拓拔勰,一抹视线忽地瞧见城门口赵城的身影冒了出来后,男人连忙抬起右手,指向窗户外面:“快看,他们回来了。”
真的?
玉蔻又惊又喜地扭回头去。
城门口处,进城出城的黔首们还是那么多,你来我往,熙熙攘攘的,玉蔻的视线在人群里面逡巡了一会儿后,便发现了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进了城后,正和在城门口等着他的乐焕碰头的赵城。
以及,那个跟在他的身旁,高高瘦瘦,面容清秀,气质温润,几乎和她记忆里的阿翁,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似的赵铭。
本来还担心自己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着小弟了,今日看见他后,自己会不会认不出来的玉蔻,遥遥看着赵铭那副与阿翁十分相似的容颜,心中升起了些许熟悉感。
“我先出去一会儿,你与阿铭好好聊聊。”拓跋勰十分体贴地准备再次退避出去。
身子刚一转,还没往前迈出步子呢,拓跋勰便感觉自己的左衣袖被谁的小手给扯住了。
他侧过头不解地望向玉蔻。
拓跋勰特意赶在赵铭快要到来前出去,原因为何,玉蔻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晓?
他如此地体贴她,她多信任他一些,自己和阿铭谈话时让他留下,又有何妨呢?
玉蔻抓住拓跋勰的左衣袖的右手缓缓下移,把衣袖底下,男人那只宽大而温柔的左手握住后,牵着男人往之前的他们坐着的矮几处回转而去:“大王不用离开,玉蔻和阿铭谈话时,大王可以在旁边听的。”
拓跋勰一怔。
须臾后,男人琥珀色的眸子里面染上点点笑意:
“好。”
一会儿后。
跟着领路的乐焕进了玉蔻和拓跋勰所在的包间后,赵铭十分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