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得益彰。
冷风灌进屋子里。
虞烟不得不醒,微微起身,用手拉开床幔,正准备喊剪秋,却朦胧之间看到前方一个黑色的高大的身影,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上次在使馆给她造成的影响,莫不是有人混进了长吏府。
这一刻,她攥紧床单,额头渗出虚汗,接着使劲了全身力气朝外面喊,“剪秋,剪秋,救命啊,来人!!!”
她的孩子,孩子七个多月了,决不能出一丝意外。
黑衣人猛地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坐在床沿上,哑着声音说:“阿烟,是我,别怕,我回来了。”
闻言,虞烟松了一口气,是傅少廷,是他,他回来了。
就在这时,门“嘭”的一下被推开。剪秋带人急匆匆地冲进来,大声喊:“这里有刺客,快快来人,保护女君的安全……”
虞烟慌了,大声喊:“住手,住手,这是君上,是君上回来了。”
众人一愣:……
确实是傅少廷。
一场乌龙就这样落幕了。
剪秋一再赔不是,而后带着人出去。
虞烟也有些恼了,这事怪不得剪秋,便嗔说道:“你说你,堂堂君上不走大门就算了,干嘛黑灯瞎火的往我屋子摸,还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罩,吓到我就算了,看看孩子都被你吓着了。”她指了指肚子,孩子正在动,想必也是被吓到了。
傅少廷则错愕的看着这一幕。
虞烟嘴角噙着笑,眉眼弯弯,轻声解释道:“我们的孩子七个月多了,早就会动了,我还在想,她出生的时候你会不会回来,看来是我多虑了。”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为何半夜回来?”她想,莫、莫不是失败了!?
漠北王夺权成功,即将登基的消息并未传到漠北,就算是传过来了,也只是部分人知道,虞烟处于深宅中,消息也只能通过林长青等人说出来。
“你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好?”
“我很好,我没有受伤,只是恰好在半夜赶到了漠北,见你心切。”一一作答,话落,傅少廷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越看越觉得新奇,孩子真的在动,眼里的温柔越发泛滥,低声:“我答应过你,来接你的。”
想来是没事了。
虞烟垂眸,拉着他的大手往自个肚子上放,眉眼带笑,又说:“你摸摸我们的孩子,她能感受到的。”
傅少廷薄唇抿成,显然有几分紧张,轻轻的拂了下,很轻很轻,比对待无价的珍宝更甚。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了敲门声,总共三下,紧接着传来林长吏的声音,只道了两个字,音色厚重,“君上。”
傅少廷没应,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虞烟,片刻后低声说:“你先睡会儿,我去去就来。”
虞烟“嗯”了一声,知孰轻孰重。
傅少廷起身走了。
剪秋进来,弯腰替她掖了掖被角,小声说:“女君继续睡吧,虽说这已经入夏了,可夜里还是得注意,君上回来是大好事,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过来。”
“睡不着。”
“女君怎么会睡不着呢?既然君上回来了,说明没什么事了。女君应当欢喜才对。”
“也是。”
“……”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直到天蒙蒙亮,傅少廷还没回来。即使眼睛有些涩,虞烟还是没办法入睡,只好让剪秋侍候她起来。
剪秋无奈,只得听候安排。
一刻钟后,傅少廷回来了。
“爹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样了?京城那那边……”虞烟心里还是止不住担忧,问出了口。
“京城一切都好。”顿了会儿,傅少廷唇角一勾,笑着又说:“就是还差个皇后,阿烟,你愿意吗?”
他真的颠了皇权。
还成功了。
虞烟怔怔的,不可思议。虽然她知道傅少廷是个有抱负的,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也相信他想做的事情一定会做成。
如今事实摆在她面前了。
好一会儿,虞烟才回过神,抿了抿唇点头。
.
几日后,一行人上京。
因小景行也不过才四五个月,忍冬刚出月子也没多久,而虞烟肚子又大了,只得慢慢悠悠的走,怕孩子出什么意外,到时候追悔莫及。
傅少廷一直陪在虞烟身旁。
另一行人便是林长青,林鸿晖等,许是有要事或任务在身,没有同路,一直没日没夜的往京城赶。
九月底,深秋。
终于入了京。
再次回到皇宫。
虞烟感慨,兜兜转转,她又回来了,谁说这不是命呢,接生婆说她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她被安置在长春宫,听宫人说,皇上早就吩咐宫人修缮了。这个宫以前她是知道的,一直闲置着,因先皇后住的是坤宁宫。
至于之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虞烟也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