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脚步声那么大,鬼都听到了。”
阳台上没有开灯,只有他指尖燃着的那簇火苗,把他明晰的面孔照得半明半寐。黑眼睛里,依稀有莞尔的笑意。
容嘉被他看得脸红:“是不是很幼稚啊?”
“没有,很可爱。”他把烟掐了,“不好意思,你闻不惯这味道吧?我以前也不怎么抽。”
“那现在怎么抽上了?”她好奇地望着他。
许柏庭微微笑,反问:“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抽烟,无非是烦闷、寂寞,性格使然,不愿与人多说,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
他心思重,工作压力大,也不善与人沟通。
容嘉仔细端详着他。
白皙的面孔,乌目修长,鼻梁高挺,还是那么英俊。而且气质内敛,斯文干净,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那我换个问题。”她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示意她可以问了。
容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微微贴近了,哼哼唧唧地问他:“那你有没有想我?”
他神情淡漠,眼睛里却含着笑:“没有。”
容嘉吃瘪,又气地捶了他一下:“狗带吧你!别是在外面找到别的女人了!”
她负气转身。
他从后面抱住她,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的位置:“好了好了,怎么这么不禁逗?”
容嘉:“谁要理你?”
许柏庭:“真不理我?”
容嘉:“哼——”
哼完后,她又转过身来,双手捧住他的脸:“说,在外面有没有找女人?”
被她这么无理取闹地闹腾,许柏庭只是微笑:“没有。”
容嘉抬起头来,却发现他正低头望着她,清俊的脸近在咫尺。不知何时,两人间的距离已经拉得这么近了。
他眉眼乌黑,眼神安静,专注望着人的时候,有种让人目眩的感觉。
挨得太近了,她甚至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息,还有他身上,那种清幽的薄荷味,混着一点微微呛人的烟草气息。
许柏庭高大俊朗,只是站在她面前,就给她逼人的压迫感。容嘉不觉后退了一步,背脊却抵上了墙角。
这时才发现,这是阳台的角落,退无可退。一瞬间,她被他禁锢在了封闭的角落里,姿势暧昧。
而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这么看着她。
眼神安静、淡泊,倒显得她姿态窘迫。
容嘉的小脸,不由自主变得绯红。
这人身上的气息太干净,深谙世故却并没有那种在Yin谋堆里浸yIn的感觉,反而像俗世里的一个看客,岁月静好。
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尤其是看着那张清淡高雅的脸,一瞬间就很容易生出龌龊的念头。
那种感觉,不随人的意志左右,就是一瞬间的念头。
心里有鬼,她甚至无法动弹,好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讷讷地站在那儿。
好在张慧芳这时在屋里喊她,容嘉如蒙大赦,连忙转身跑进屋子。
吃过饭后,许柏庭和三兄妹坐到了客厅,宋娇娇一直缠着他说话,叽叽喳喳的,像黄鹂鸟似的,说个不停。
他竟然也破天荒的耐心十足,一一回答。
“是吗?旧金山的景色这么好?我有时间也要去,从加州到旧金山的火车,一路拍照,感受一下。”她一脸向往。
许柏庭说:“有时间的话,我带你们去。”他是对宋娇娇说的,目光却在容嘉脸上,一直望着她。
容嘉却垂着头,嘟着嘴剥着核桃。
只是她心里有事,又笨手笨脚的,核桃没剥开,反而磕到了手。
下一秒,有人拉过她的手,摊在掌心里仔细看了看,松了口气说:“还好,不是很严重。”
他手心温热,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掌心,带起战栗般的酥麻。
容嘉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停了会儿,她犹豫着抬头去看他。
许柏庭垂着头,用一把工具钳替她剥着核桃,把剥好核桃仁放入一个小碟子里。
“吃吧。”
容嘉看着那一小碟核桃仁好久。
后来他起身告辞,容嘉也站起来。她正好也有话跟他说,看窗外下了雨,便从屋子角落拿了把黑伞。
在里面还没觉得,到了外面,顿觉寒意沁肤,几乎要侵入骨髓。
容嘉打了个喷嚏,抱紧了胳膊。
下一秒,一件裹挟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容嘉抬起头,看到了许柏庭无奈担忧的脸。
“愿意跟我回去了?”
大门屋檐下只有寥寥一角空间,雨如不断线的珍珠,把这逼仄的尺寸之地跟外面滂沱的世界隔绝开来。
容嘉只觉得耳边一片安静,视野远处一片模糊,只有这人清俊英挺的面孔。
许是习惯了,又或者是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