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他的轻笑声,温柔的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爱怜地拍了拍:“那你好好睡吧,我就在这儿陪你。”
说着,起身走到书架前。
容嘉站起来,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信手打开了玻璃窗,修长的指尖在书册上缓缓划过——像蝴蝶煽动翅膀,亲吻雨后的花瓣。
像小美人鱼的足尖踩在尖刀上的起舞。
也像一个恶魔在弹琴。
容嘉忽然觉得,他跟资料上那个Jing神有问题的男人很像。
也就是他的父亲。
同样英俊,外表上看,也同样优雅沉静,只是,冷静下隐隐蕴藏着野兽般的疯狂。
她知道这一切可能是一个Yin谋,来自谢涵的Yin谋,但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一旦脑海里产生猜忌,人的意识就不由自己左右。
晚上,容嘉做了一个梦。
梦里,许柏庭把抱起的她放到餐桌上,拿出了刀和叉。
她一脸惶恐地问他,你,你要干什么。
他笑着说:“吃饭啊。”
“吃……吃饭?”
他点点头,微笑着从厨房端来了牛排,切下一块,递到她的唇边:“吃吧。”
女孩松了口气,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谁知,这口气还没松下呢,他猛地扯开了餐桌上的桌布,笑眯眯地望着她。
容嘉低头一看,玻璃餐桌下是熊熊燃烧的火炉。而她坐的餐桌中间,赫然空了一个洞,不知何时,架起了一口很大的铁锅。
他仍是笑着,看着她说:“喂饱了,差不多可以宰了。”
然后,容嘉就一脸冷汗地吓醒了。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手下意识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却不慎打翻了。
玻璃杯摔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许柏庭被这动静惊醒了,坐起来:“怎么了?”
他的手从后面握住她的肩膀,动静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小脸更加苍白。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正常:“我……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别动,我来收拾。”许柏庭笑了一下,拖了拖鞋走出去。
容嘉望着他修长漂亮的背影,连走路都那么好看。实在……实在不像一个变态啊。
她咽了咽口水。
但是,人的内心一旦有了猜忌,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何况,他确实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秘密。
她甚至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之后几天,容嘉都浑浑噩噩的,也不跟他打电话了。
倒是这日他打给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容嘉期期艾艾:“的录制啊?”
他笑了一下:“我晚上有空,过来接你吧。”
“不,不用了!”
他默了一下。
容嘉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忙道:“你工作那么忙,不用为我费神了。”
许柏庭有一会儿没说话。
容嘉一颗心也跳得很快。果然,听到他徐徐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语气笃定。
“不是的,没有什么……”
“别骗我。”许柏庭打断她,“你知道的,你骗不了我。”
容嘉噤声了。
半晌,还是许柏庭开口:“算了,晚上回来,你再跟我说吧。”然后,他把电话挂了,算是给了她几个小时的缓冲期。
容嘉也松了口气。
心却一下午都悬着。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的脚步更像是灌了铅一样,一步步挪出工作室。更烦的是,还在门口遇到了谢涵。
容嘉实在是不明白,望着他:“你怎么就Yin魂不散呢,谢总?”
谢涵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啊。”
容嘉简直想翻一个白眼:“现在你看到了,可以圆润地滚了吗?”
谢涵又笑:“我真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姑娘。说起来,你跟一个Jing神有问题的杀人犯的儿子住在一起,真的不会觉得很可怕吗?许柏庭这种人,外表一副清高不可一世的模样,真的狠起来,那可是我们这种人拍马也赶不上的。”
“那是我们的事,就不劳谢总费心了。”
谢涵仍是笑,静静看着她转身走开。可在转身的那一刻,容嘉就停住了脚步。
许柏庭站在不远处的法国梧桐下,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很大一束,下面还缠了浅紫色的丝带,在风里停停飘曳。
容嘉的脚像是生了根,定格在地上。
那一刻,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
谢涵离开后,两人沿着里侧的街道走了会儿。
容嘉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柏庭笑了一下:“在他说‘你跟一个Jing神有问题的杀人犯的儿子住在一起,真的不会觉得很可怕‘时。”
容嘉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