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封地,并非食邑,食邑乃虚封,由朝廷拨给相对等量的农户的物资钱财。
而封地却是受邑之人拥有实实在在收取租赋的权力,权力大到甚至可以制定法律,罢免调任当地官员。此前因司湛身在汴都,又未及冠,司烁便以此为由全面代管着潜南,所以现在潜南里的官员其实都是司烁的人,自然不会服司湛。
司湛似乎一点也不失望,只是命元壁派人买了大量的石灰回来。又于五日后,在府上设宴,请知府上下一干官员和当地有名望的士绅前来赴宴。
不服司湛是一回事,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毕竟司湛的身份摆在那里,是以这些人接到请帖后,竟一个不落,全都来了。
来了之后,才发现,他们一共几十号人进了大门后,连个桌椅都没有,更何况茶水,全都站立在二道门外,关键是二道门上还关着,大家一时摸不清司湛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直到最后一个人进入逸王府后,逸王府大门“嘭”地一声关上了,众人吓了一大跳,各自面面相觑了起来。这时,二道门伴随着沉重地“吱呀”声打开了,却没有出现人来迎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寻思着着逸王大概是让他们自己请的意思,于是有人试着走了进去,其他人紧跟着也走了进去。穿过穿堂后,下了阶梯,众人看见对面五间正厅的红菱大门只开了中间一扇,门槛内放着一坐黄花梨木雕花宝座。
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正盘腿坐在上面,身上披着一件白狐裘,头顶束着个小玉冠,长长的青丝随意地披在身上,宝座前,放着一个银炭正旺的火盆,男子正垂着眉眼,伸出一双修长而Jing瘦的玉手翻来覆去地烤着火。
那人气质着实太过出尘,慵懒里透着矜贵,病态里透着凌厉,众人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院子中央。
“呵!各位都来了,正好。”司湛抬眸冷笑了一声,俊眼修眉,邪气顿生。
话落,院子四角耳门里chao水似的涌进来黑压压的一片人,众人回过神来,定睛一瞧,他们四周里里外外围了三层,身穿甲胄,腰悬佩刀,手持轻弩的士兵们。
知府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连忙带头参拜道:“下官参见逸王殿下。”
心里却想着果然是个病秧子,这还没入冬竟然已经穿裘烤起火来,看来外面传言传言果然不假,逸王活不久。
只是不知这逸王府里哪儿来的兵,一个个看起来甚是凶悍,倒像是从沙场里爬出来的兵油子。
其他没反应过来的人闻言,忙不迭地跪了下去,这一跪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地面似乎软软的,有人悄悄撮了一点‘泥土’一看,竟是白石灰,当即心中一骇,再看院子四个角落里,明显地放着四个满水缸。
石灰地,水,满院子全副武装的士兵,不用想也知道司湛想做什么,这些官员们和富绅们,跪在地上顿时吓得大汗淋漓。
司湛没说话,也没叫起,而是姿态悠闲地看着这些人们在地上跪立不安的样子。
过了许久,司湛才开口喊道:“江知府。”
江知府忙不迭膝行半步上前,态度甚是恭敬,“下官在。”
“我是谁?”司湛笑问。
江知府结巴了一下,“您,您是逸王殿下啊。”
“逸王殿下又是谁?”司湛继续笑问。
江知府莫名打了个冷噤,一面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面斟酌着说:“……逸王,殿下自然是潜南的主。”
司湛笑容顿收,面无表情地说:“既然知道本王是潜南的主,那么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这……”这是来敲打他的,江知府心里清楚,不过他在潜南扎根二十多年了,哪里会怕一个初来乍到的无权无势的病王爷,只当司湛这是在吓唬他,故意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还请逸王殿下明示。”
司湛冷笑,“明示本王几日前已派属下提醒过江知府。”
“可属下是朝廷命官,没朝廷的……”江知府刚想打官腔,话到一半,脚心忽地一痛,扭头看去,不知何时,飞来一把匕首,竟直接将他的脚心钉在了地上,鲜血哗啦啦地流进石灰里,不一会儿冒起一溜热烟起来,“啊!!!”
后知后觉的江知府跪在那里,想动又不敢乱动,血渗进石灰后,烧得他伤口撕裂的疼,双手急的直拍地面,溅起的石灰扑到口鼻中又是一阵呛咳,那滋味实在让他痛不欲生。
“江知府,滋味如何?”
江知府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顿时投了降,“交,下官马上将封地一应税收等权力全部交给殿下。”
“粮呢……”
江知府目光闪烁,嗫嚅道:“实不相瞒,潜南土地贫瘠,产粮本就供应不足,加上年年闹贼寇,官府的粮仓早就抢空了,别说老百姓,就是我们这些官员都吃不饱肚子。”
“大人的意思是在说我们抢了你们的粮咯?”围墙上,不知何时坐着三个穿着相貌皆匪气的人,手里把玩着银环大刀。
江知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