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量体温,38度6.
医生没好气的说:“怎么烧成这样了还不吃药?嫌自己太聪明,想烧得傻一点吗?”
莫默最怕医生了,她低头虚心听训,不敢吭声。
于是医生又瞪了顾锦年一眼:“小姑娘不懂事,做男朋友的也不跟着上心点吗?”
什、什么男朋友啦?!
而顾锦年居然也没反驳,只是淡淡道:“是我疏忽了。”
这个时候确实没必要此地无银的解释一下,可看他坦然回答,好像真的是她男朋友的样子,莫默不禁脸红了红。好在发烧与害羞同时进行,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莫默虽然发烧,但症状不太严重,只是着凉感冒了而已,医生给她开了药,并且建议她直接输ye,这样可以好的快。
莫默虽然很怕打针,但是为了快点病愈,还是狠心同意了。
门诊处的病房里,莫默坐在床边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顾锦年看她紧张到脸色发白,有些好笑:“体质真差,昨天气温稍微降低几度就着凉了,早知道不带你去提审了。”
“我也不想啊。”
莫默很委屈,人和人真的比不了,昨天把衣服让给她的人还Jing神奕奕,反倒是多穿了衣服的人病倒了。
这时护士小姐已经备好了药,走了过来,她俯下身拉起莫默的手,用酒Jing棉擦拭,而后系上止血带,
“好,攥拳,放松……不要抖!”护士小姐握着她的手,哭笑不得:“你不要抖啊,别紧张,不疼的。”
“我我我我控制不住。”
莫默也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针头要扎进血管里,她呼吸都要停止了,根本放松不下来啊。
这时顾锦年突然上前一步,坐到她身边,将她揽在了怀里,伸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低声说:
“不看就好了。”
莫默只觉得眼前一暗,四周冰冷的空气被微热的体温取代,刺鼻的消毒水味消失不见,鼻腔中充斥着的是他身上的男性气息。
他和她从来没有距离这么贴近过,仿佛着一时一刻,心跳呼吸都融为一体了一般。
莫默浑身都僵住了。
可只有短短了一瞬间,所有又恢复如初,他松开了她。
“好了。”
护士小姐已经扎完了针,贴好了布贴,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两个人,“你男朋友对你好好哦。”
护士小姐推着车走了,莫默还呆愣的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锦年瞥了她一眼,一手轻轻托起她输ye的手,一手扶着她在床上躺下,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让她靠得舒服点。
冰凉的ye体流进血管内,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药效迅速,莫默觉得自己的体温下降了不少。
她看向在一旁坐下来的顾锦年,小声说:
“学长,这个好像还要输一个多小时,你先走吧,我自己可以。”
他陪她来医院看病,她已经很感谢了,怎么能再麻烦他跟她一起在这里耗时间。
顾锦年倒是无所谓,他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机,
“假都请了,我陪你坐一会儿。看纪录片可以吗?”
莫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最后一句是在征求她电视频道的意见,“可、可以。”
顾锦年点点头,抬手将电视换成了纪录片频道,然后表情认真开始看了起来。
当前正在放映的是一部野生动物纪录片,成群的角马奔跑在东非大草原上,为了生存而长途迁徙,尘土飞扬,浩浩荡荡,场面十分壮观。
莫默呆呆的跟着看了一会儿,却没有看进任何内容,耳边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她轻声说:
“谢谢你,学长。”
“没关系,别想太多。”
他并没回头,语气是一贯的淡然疏离,可莫默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出个头绪。
她想起上午做刑法“主观要件”相关真题合集的时候,她错了不少道,准确无误的掉进了出题人挖的每个坑里。
视频课讲题的老师在答案解析中说,判断一个人的主观意图,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如果一个人嘴上说“没想杀人”,可实际上却拿着刀子捅进了被害人的心脏,难道他就真的没有杀人的故意了吗?
如果一个对其他人向来不假辞色,淡漠疏离的人,却会保护她,照顾她,会为她出头,会在意她的心情,担心她的身体,带她去开庭带她去提审,陪她在这里无聊得耗上一个下午,甚至是帮她在她可能会害怕的尸检照片上夹上夹子。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学长和学妹吗?
学长啊学长,你一遍一遍的告诉我,别想太多,可我怎么能控制住自己不胡思乱想?
你是不是,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第 19&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