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但哥哥是不是有些太关心他了,方才还为他合曲。我知道背后语人是非不好,但他这个人的人品真的很差,不会明白哥哥的欣赏之意,就算知道,也不会回应。”
“人品差?”云梦隐笑了笑,“不见得吧。”
云梦升不解:“他素日钟爱虚名,心胸也有些狭隘,几年前我善恶峰有一名弟子不小心冲撞了他,他便恶语相向,还出手打了那名弟子,这种人品,难道不差?”
云梦隐也是茫然:“但半年前他带绿竹峰弟子下山历练,我恰巧撞上,亲眼见他在一恶霸手中救下了一名男童,还给了那男童一块糖,特别耐心的哄他,一个人品差的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半年前?”云梦升喃喃了一阵,道,“是了,好像从半年前开始,他确实同先前不太一样了,话少了,也不太爱笑了,虽然脾气变坏了,但比之前坦荡了不少,而且,他现在特别喜欢嗑瓜子,不管在什么地方看见他,他几乎……都在嗑瓜子。现在的楚寒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冷淡淡,什么都不关心,但又好像什么都关心着,方才我照例提前退场,旁人都没注意,他突然问了我一句,哈哈,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被别人注意到。”
“他啊,也只是外表冷淡罢了,心是热的。”云梦隐喝了口酒,目光瞥向门外那棵梅花树,温润一笑,“他是除了我家阿阮之外,我见过最好的人。”
“评价这么高吗?哥哥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云梦升好奇道。
云梦隐笑道:“还好,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不太巧,都是我看见他,他没看见过我。”
“这样啊。”云梦升有点失望,“不说他了,说说哥哥你,哥哥前些日子回云岫城的时候,不是遇上了几名修士吗?后来是怎么脱险的呢?”
云梦隐一身魔气,只要离开云川结界范围,就算戴着压制魔气的银面具,也很容易就会暴露行踪。
云梦隐把玩着杯子:“遇上了一个贵人,他帮了我。”
云梦升不解:“贵人?”不是他不信,而是云梦隐一身魔气,正常人看见他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难不成这个贵人是个瞎子?
云梦隐道:“他原本是跟那群修士一起来抓我的,但抓到我之后,又把我放了。”
云梦升:“就这么把你放了?”
云梦隐点头:“是啊,毕竟我没杀人,也没做坏事,只是恰巧路过暴露了身份而已,他们凭什么抓我?”
酒壶坐在红泥火炉上,突突冒着气,云梦隐突然轻笑了声,话题又回到了楚寒身上:“不过,楚公子的箫吹得还真是难听啊。”
……
“大家都说洛师叔的笛子吹得差,但我觉得,楚师叔的箫吹得更差一筹,我耳朵到现在还疼呢。”薛剑晴坐在冷泉边的大岩石上,一边吃糕,一边摆腿,顺便仰脸看着天上虽然不圆,但却很亮的月亮。
“为师不是给你捂着耳朵呢嘛?”踏雪挽着袖子,坐在冷泉边。他一手握着踏雪剑的剑柄,另一手握着只带着长把手的小木瓢,舀起一瓢冷泉水,稀稀拉拉的淋在剑身上。
薛剑晴吐了吐舌头:“楚师叔的箫声太刺耳,捂着也能听见。”
踏雪笑了声:“其实也还好啦,毕竟让为师吹,还不如你楚师叔。”
薛剑晴挑着小眉毛:“不不!师尊不会不如楚师叔的,毕竟楚师叔已经差劲到了那种极点,我实在想象不出比他还差劲是什么情况。”
踏雪挠挠头:“好像有点道理。”
洗完剑,他把上面的冷泉水用灵力蒸干,然后收剑回鞘,走到巨岩边把薛剑晴抱下来,拉着他的小手:“剑晴还小,咱们不守岁,等长大了再守。”
然后,踏雪就拉着薛剑晴回屋了。
而千里之外,高门大院里的一处小破房子里,一名身穿黑衣的小男童正趴在窗口看月亮。
一名婢女模样的人见他如此,好奇道:“子溪,你在看什么呢?”
小子溪扭头笑眯眯道:“看月亮啊。”
婢女秀眉一挑:“今晚的月亮就这么好看吗?值得你这么入迷。”
小子溪摸着怀里那块糖,笑道:“今天守岁,肯定会有好些人看月亮,而且看的都是这一个月亮,那这月亮自然就好看了。”
婢女愣了下,旋即失笑:“你这都什么道理啊,快下来了,该休息了,明日还要起来做工呢。”
小子溪摇摇头,一欠屁股坐在窗台上:“我今夜不睡了,我要守夜,我要看月亮。”
婢女伸手拉他:“子溪乖,再不睡明日真起不来了,会挨骂的。”
小子溪冲婢女摆摆手:“姐姐快回去睡吧,不用管我,我今晚是一定要看月亮的。”
因为那个人很可能也在跟他看着同一个月亮呢,嘻嘻~
小子溪捂嘴笑了笑,目光飘向窗外,总觉得月光比方才更亮了,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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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为什么喜欢师尊的原因已经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