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的朋友,家里在县城小有权势,长得也不赖。
他的纺织厂之所以能办起来,二十多万的垫资,全靠这些股东们。他林家掏空老底顶多只有几万块钱,若非淼淼认识这么多能人,又巧舌如簧说动他们投资,自己这厂子绝对办不成。
所以,活了四十几年,林水生最庆幸,也最自豪的,就是生了这样一个闺女。
淼淼真是他的小福星!整个林家的福星!
连最难相处的林老太也觉着,自从林淼淼五六岁懂事后,家里就喜事不断,先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会yin诗作对还整天撺掇儿子跟自己干架的知青儿媳妇跑了,人人都同情他们家没个女人,儿子要打光棍,她却恨不得买串鞭炮来放放。
可终于把这瘟神给送走了!
孙女不止知道上进,读书不用大人Cao心,还教她爸养猪,在生产队吃大锅饭还能挣不少呢,她睡着都能乐醒。
后来,孙女考上大学,整个老林家都跟着扬眉吐气,儿子考了几年都没考上,孙女比她爸争气多了!整个村都知道他们家出了个大学生!
再后来,上大学后更了不起,每个学期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家帮衬她爸,拉客户,找投资,两个厂子名义上是林水生的,其实做主的都是林淼淼。
她老林家终于开始时来运转了!
她高兴啊!
纺织厂一年一次分红,今儿正好是开业以来的第一次分红,她林老太活到这把岁数终于能看见成筐的钱往家里运,终于能听到别人一声诚意十足的“婶子”,值了!
林淼淼这次回来,一面是想来看杜淼淼的热闹,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分红。纺织厂这一年大刀阔斧,来了个开门红,因为低廉的人工成本和纺织物成本,又有她先进几十年的审美和知识储备,制造出来的面料简直供不应求。
同样是棉织物,林家纺织厂出的就是清新淡雅,让人一见钟情,而杜红梅所在纺织厂只能无功无过地生产着老旧款式,看着他们干瞪眼。
林水生的脾气,忠厚老实,没坏心,但也没啥聪明劲儿。所以,林淼淼生怕她不坐镇,老爸被人哄骗,千里迢迢赶回来。
“爸快出去招待他们,里头不用管。”
林水生激动得面红耳赤,看着一箱箱钱,仿佛气也粗起来了。“成,爸爸绝不会亏待你。”
林淼淼扯扯嘴角,她自认还不需要。
“淼淼忙呢正?”门口探进个脑袋,油光水亮的“两片瓦”,花里胡哨的衬衣扎进乱大的牛仔裤里,不知是喝了酒还是灯光的原因,总觉着贼头鼠目,不安好心。
林淼淼下意识看了一眼几个装钱的箱子,往后退了两步,防备道:“陈哥找我爸吗?他刚出去了。”
小年轻也不说话,就看着她傻笑。那腻乎乎的视线,把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打量了,重点停留在前.胸和屁.股上,流连忘返。
“啧啧……”
林淼淼恶心得不行,但知道他爸是县里工商局的,管着老爸这一块,不能得罪,只好吞了苍蝇似的笑:“陈哥先等等,我喊我爸。”
刚准备扯开嗓子喊,忽然,腰被人一把抱住。
一张散发着酒气的臭嘴凑上来,急切的想要亲在那白玉似的小脸上,“别叫,我找他个糟老头子干嘛,要找也只找你,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为了你风里来雨里去,我……”
林淼淼被他臭嘴熏得头昏脑涨,推是推不开,刚要叫,嘴就被他捂住,“别叫别叫,从今往后你也不用想着出去了,就跟我好好过日子,我不会亏待你,你那傻子弟弟靠不住,厂子我会好好经营,以后……”
话未说完,脚就被人重重的跺了一脚,痛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叫。
幸好,手是放开了。
林淼淼大口大口的喘粗气,趁他不注意,回身对准“弱点”就是一个飞踹,动作之迅捷,力道之狠毒,下脚之Jing准……男人“啊”一声,捂着下.身蹲坐在地。
“呸!”
林淼淼吐口唾沫,淋在他头上,油光水亮的长发阻挡了口水的下.流,似乎是让她特别不爽,又对着脸吐了两口。
“林淼淼,你个被开除的sao.货你狂啥呢!”
“啥?”林水生刚好来到门口,脚步踉跄,“谁被开除了?被哪儿开除了?”
☆、072
年轻男人实在是痛极了, 眼泪哗啦流,捂着那儿动弹不得。
一听林水生来了, 反正丢脸丢到家了,撕破脸是在所难免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破口大骂:“林淼淼就是个sao.货!不得好死的sao.货!”
恶毒的咒骂如利箭,射向无助的少女。
少女颤抖着, 捂着嘴巴,珍珠大的泪珠子挂在卷翘的睫毛上, 欲掉不掉,分外惹人怜。
别说林水生心疼得都快碎了,就是刚被她佛山无影腿踢到不能人道的年轻人,也愣了。心里有一瞬间的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