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了下来隔绝出一个世界。
夏傑搂着被子,终于痛哭出声。
虞将军站在帐篷外,抬高脸,不让泪水溢出。
子浩收回视线,望向咸鱼帐篷。
一个装满咸鱼的大车子正缓缓地推出来,腥臭瞬间浓了好几倍。寨子外,赵高率领十多个骑兵,往西北填湖的方向前进。
子浩偷偷跟了上去。
14.
“九”在漫长的文化中,代表极致,例如“九五之尊”。也被认为是数字的终结,一个吉祥的数字或者神圣的字眼。中:“天地之主数始于一终于九焉。”亦记载:“乃阳之极物之广数之多也。”
“九”同时也是一种象征,例如天分九层就是“九天”。另外“九”又与“久”谐音,象征永久。
而“九”和“九”的极致,便是“九九八十一”。
久,久,永久,超脱生死,长生永存。
填湖的工地上围着一大圈的幔帐,严严实实把湖圈了起来,骑兵来来回回在外围巡逻。
一只巨大的黑狼潜伏在不远处的岩山上,冷冷地望着湖。那本该是湖面的地方已满是泥土,松软易挖。赵高拿着枝条,在泥土上一圈圈画着奇怪的纹路。
八十一个奴隶赤`裸着身子,已经按照古方封了魂:眼睛已挖,耳朵已聋,嘴巴鼻子,甚至下`身的gui`头小口和后`xue,身体上所有的洞统统都被蜡牢牢地封了个遍。
这八十一个人,或者说,半死不活的躯体,被士兵和方士架着,放置在法阵里。法阵大圈套小圈,一共九圈,每一圈都分布了九个封魂的奴隶。
法阵中央,是一个隆起的草席。
赵高画好最后一笔,拍拍手,过去掀开草席。霎时浓厚的尸臭裹着咸鱼腥飘散开去,几个方士退到一边忍不住吐了起来。
赵高一点也不介意这种味道,脸上挂着是淡淡的微笑。抬起头,夕阳西下,云层是一片昏暗的黄。
巨大的黑狼与他们一起等着,很快,夜色降临,一轮明月高挂空中。
今晚,月圆。
赵高独自站在法阵中,掏出符纸和一个小小的稻草人,蹲下`身子摸摸尸体的头,揩下一层烂皮,皮上有一些头发,赵高利索地拔下头发,捆扎上符纸塞进稻草人肚子里。
“大人……”一个方士走进想帮忙,被尸臭熏了个头晕眼花。
“你退下。”赵高瞟了他一眼,“注意点,别吐到阵里。”
“是……”方士捂着嘴,迅速撤退守在法阵外。
赵高把稻草人丢在尸体上,然后拿着铜镜,把月光折射笼罩在尸体身上。
其实赵高也闹不懂,这月光到底有没作用。不过,既然是古籍记载,那就试试吧。
赵高庆幸,还好赶在皇上焚书坑儒之前,把古籍翻了个遍。上面记载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例如召唤冥王,例如转移生命,例如陶俑存魂,例如占天卜卦,例如星象挪移,离子碰撞,空间维度等等……这个愚蠢的皇帝拼尽一生耗尽国力,一直寻找不死仙丹。仙丹没有,可长存的秘方就有,可惜全被烧了个干净。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知道的人就只有自己了。
赵高的唇边勾起一抹笑。
周围似乎起风了,巨大的黑狼感到一阵恶寒,无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它看到,赵高似乎开始喃喃念咒了……
深夜,虞将军有点困,可换岗的士兵还没来,他必须守在帐篷外。
他今晚决心回去自己的帐篷休息,不再守着夏傑。即使夏傑酒醉未醒,睡了一天什么都没吃。反正有侍从,端茶递水,自己何必多管闲事?反正等换班的人过来,里面有什么动静,那些士兵也会尽忠职守地照顾他。
是的,照顾他的人多去了,不差我一个。
醒醒吧,不要越陷越深了。
旁边传来一些脚步声,走得很慢,似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试探。
虞将军转过头。
帐篷拐角走来一个士兵,动作有些僵硬,铠甲随着脚步轻微地响动,脸被挡在头盔的Yin影里。
他是来换班的吗?
虞将军觉得那士兵的动作太奇怪了,仔细回忆换班士兵的样子,可每一次换班的人都是全副武装,头盔严严实实遮了脸,虞将军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他们的样子。
似乎起风了。
虞将军忽然腾升起莫名的恐惧,遍体生寒,下意识朝那士兵问:“你是谁?”
士兵好像没听到,继续一步一步慢慢接近。
虞将军浑身紧绷,常年征战磨砺出的警觉让他摸上了腰间的佩剑。
“是我。”那士兵轻轻应道,抬高脸。
月光下,夏霖清秀的脸泛着一丝苍白。
虞将军后退几步,瞪大了眼,差点失声喊了出来,身后一个人及时捂住他的嘴:“别叫。”
子浩搂着浑身颤抖的虞将军,冷冷盯着夏霖。
“他……他不是已经……”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