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她大意了,为何不在一旁看着呢?
宋砚看她为他忙前忙后,眼神不再往烟罗那里去,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向烟罗那里递去一个自得的眼神。
烟罗:???
她愣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流连风尘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那个随从一出声,一动作,她就清楚地知道她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谁逛青楼还带着女人来的?那他们来这里作甚?
烟罗有些生气,只是奈于他们刚才给的银钱,默默咽下心底的不满,盈盈走进去,落座在古筝前,柔声道:“奴家为公子弹奏一曲。”
宋砚刚才扳回一局,心情不错,也不在意,谢清遥感兴趣的点点头。烟罗素手轻弹,指尖一串美妙的乐音倾泻而出,如潺潺流水,又如缕缕清风,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赵嘉禾惊叹不已,不愧是头牌,乐技如此高超,比她在宫里听过的许多贵族小姐弹得都要好!琴声正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好像距离这边越来越近,果然,房门“砰”的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一张娃娃脸,圆乎乎很是可爱,只是眼里满是怒火,看着就不可爱了。
尤其是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气势汹汹,直奔他们而来。
烟罗惊呼一声,站起身,慌张道:“金公子!”
少年看到她,怒火稍减,温声问道:“是不是他们强迫你的?你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说完,也不等旁人反应,拎着棍子就冲过来,照着宋砚就是一棍子!
赵嘉禾下意识挡在宋砚身前,宋砚眼神一凛,抱着赵嘉禾转了个圈,躲过了攻击。少年见状,不但不恼,反倒兴致冲冲地继续攻击,因为赵嘉禾在一旁,宋砚使不开手脚,只能躲避,没想到少年还是个练家子,招招凌厉。
房间只有这么大,宋砚渐渐躲不开,沉声喝道:“沈遥!”
在一旁看热闹的谢清遥摸摸面具,嘿,好久没看到宋砚这么狼狈了!遗憾地甩出一根银针,少年顿时定在原地。
瞪着大大的眼睛,愤怒道:“你居然请帮手!卑鄙无耻!”
宋砚冷哼一声,刚才他的招式看似凶狠,却处处留有余地,看来是个心善的人,他才不愿与他计较,否则,对付他的就不是银针了,而是毒药了。
指尖温热,耳边是赵嘉禾惊魂未定的呼吸声,他心底痒痒的,刚想用点力抱抱她,却不想赵嘉禾猛然冲出他的怀抱,对着少年一阵吼:“你是哪家的熊孩子啊!你知不知道随随便便打伤人是犯法的!”
刚才真的是吓死她了,还以为自己伤还没好,又要挨一棍子呢!那她可真的要废了!
少年被她吼得蒙了,下意识反驳,“你们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才是犯法呢!”
赵嘉禾:???
她目光惊讶,是不是个傻子,会不会用词?在这种地方的人,还是头牌,良民?逗她呢?
烟罗站在一侧,脸上羞窘,手脚尴尬地不知道往哪里摆,当初她只是哄一下这个小少爷,说自己是身世可怜,无奈沦落风尘,目的是让他多怜惜她一下罢了,没想到金少爷居然真的信了,如今被这样说出来,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大家都盯着烟罗,少年也看到了她脸上的躲闪,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被骗了!他悲愤欲绝,盯着烟罗,谢清遥看他脸憋得通红,好笑地将银针取下来。少年颓然的坐在地上,脸上满是受伤,亏他这么多天来捧场,背着他爹送了多少金银珠宝进来了,如今现实告诉他,他就是一个大傻子,被人家骗的团团转!
好在少年还有些风度,没有抓着烟罗问责,烟罗急忙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几人。少年坐在地上,低着头,看着可怜巴巴的。赵嘉禾刚才本来还很是生气,但是如今觉得他为人纯真善良,只是脑子不好使罢了!
她将他拉起来,倒了一杯酒给他,“喏,喝酒吧,一醉解千愁,喝完啥事都忘了!”
少年接过酒,犹豫了一下,一口闷。
“咳咳咳!”
他的脸涨得通红,一看就是第一次喝酒。赵嘉禾惊叹,“你出入风月场所,居然第一次喝酒吗?”
少年眼神躲闪,小声道:“我爹不让我喝酒。”顿了顿,解释道:“我来这里也只是来帮助人的,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只是没想到帮了个骗子!
想到这,他拿过酒壶,闷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喝起来。少年酒量不是很好,几杯酒下肚,脸色就已经红了,眼神迷离,“我叫金镶玉,很高兴认识你们,好在这次遇到你们,不然我不知道要被她骗到什么时候!”
名字真富贵……
赵嘉禾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料子很是名贵,一看家中就很是有钱,怪不得烟罗盯上了他呢!
他抬手招来小厮,“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上上来!本公子今日不醉不归!”
小厮高兴的退下去,速度很快的上了一坛女儿红,一开封,酒香四溢,虽比不得宫中的玉壶春,但也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