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于是又循着书上所用的外来文字给他作了一本注解,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待折腾完,已经一日夜过去。张允顺手为这两本著作取了名,一曰,一曰,将这两本书赐予小白龙。
小白龙拜谢过他,拿着功法和注解两本书高高兴兴走了。张允这才躺下歇息,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疲乏已极,一觉睡去,也不知今夕何夕。
梦里他看见了一个背影,穿着颜色很深的衣裳,像一团墨水融化成影影绰绰的人形,头发高高扎起,随着风一甩一甩。他不是张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跟着那个模糊的背影一直前行,好像连他自己也化作一团光,心里满是喜悦、忐忑、憧憬、畏怯,一切的一切糅杂在他的心里,令他感到无所适从,却还是跃动着,跃动着,不断追逐着那道墨色光影,最终消融在一片炫目的光亮之中。
第56章 疯子
几日之后,在张允相助下,顾梦之成功凝结了玄元金丹,自此修为更上一层台阶,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
原本化灵修士冲破“灵窍固锁”一关之后,便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凝丹事宜,但究竟能否顺利凝丹还是要看自家运气,成与不成大约一半一半,倘若运气不好,过程中一个闪失,一身修为也就随水东流了。
因此也有人畏惧凝丹失败的后果,而在化灵境界驻足不前,到了寿数将尽之时才赌上一把,赌赢了便能增寿近两百载,赌输了便输了,也不可惜。
便是这一半一半的概率,还是得了代代相传的凝丹要诀加持,据闻古时候几百年才能出一个玄丹修士,那时也无前人经验可循,全凭自身天分和气运,放在如今是不可想象的了。
就这点来说,顾梦之实在比旁人幸运得多。一来,前人传下来的凝丹要诀,对于灵气运转之道的理解远比不上张允通透;二来,要诀再好也是死的,面对凝丹过程中数不清的气机转变、经络异动,哪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说到底,还是全靠个人应变。但有张允在旁相助,每一分气机变化,每一次经络变动,都有他提醒护持,整个过程自是顺遂无比。
顾梦之丹成之后,对张允十分感怀,也知道有这机缘全是靠阮言钧提携,否则这种好事断断轮不到自己头上,便想酬谢张允一番,张允却推拒了他的答谢,只是问道:“顾公子可知道堂主消息?他可有说过何时回来?”
顾梦之照实答道:“没有消息,不曾说过。我也劝过堂主,但他依然坚持要走,实在不知道是何缘故。”
张允点了点头,嘱咐道:“若他回来,请转告他,就说我有事相商,叫他到我府上一叙。”
顾梦之应下,张允便就此离开,走到自家门前时,心头忽然一阵灵光闪过,想起一物,忙从袖中拿了出来。
这东西他一直带在身上,因为太久不用,几乎忘了它的存在,却是阮言钧当初送他的传音人偶。
将这人偶攥在手中,他却有些犹豫,曾经的那段日子里,他不敢使用此物,时至今日再将之拿起,竟然仍有退缩之意。
不过事关对方安康,既然他已求得良药,倒也不宜久拖,不如早早将此事了了,也好解除他心头一桩挂碍。
思及此,他将一丝灵气注入人偶之中,不多时,从对面传来了熟悉声音,那声音隐含一丝笑意,道:“我还以为贤弟早将此物忘了。”
张允也是一笑,竟有些腼腆,道:“大哥去了哪里,若是方便,告诉我一声,我寻你去。”
阮言钧道:“我在西寒天中,外围守御屏障已然破去,你可到昔日那妖人的洞府中来寻我。”
张允奇道:“西寒天?为何忽然去到那处?”
阮言钧道:“本是借此地环境磨炼一门功法,不过岛上冷僻无人,倒是与闭关修行无异。”
张允不由会心一笑,说道:“兄长既然这样说,那小弟这便陪你去。”
阮言钧欣然答应,张允便回到门中,简单交待了几句。他的大徒弟很是省心,一来他们俩心灵相通,但凡他通晓的法术,花下天然就能领会一半,不用他亲传亲授,不管是理论还是修习关窍都在对方肚子里装着,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随时心音问他,修为自然一日一日水涨船高;二来,他这大弟子比起过去当真可靠了不少,他不在的时候又是代管门派,又是代师传艺,几乎不用他Cao心。
张允如今每每看着他,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眼前这个春风似的年轻人;当初那个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流亡民系统;总是赖在他身边要吃要喝、睡觉一定要靠在他身上的那个小不点……
当这三者被联系起来,成为同一个人生命中的不同阶段,这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啊。
想到此处,张允微微一笑,将他从小白龙那缴来的玉丹随手抛给了自家徒弟,以兹鼓励,花下不知是何物,顺手接住之后,却是惊呼出声:“月Yin丹?”
张允一听,也是惊讶:“这东西就是月Yin丹?你们系统需要的那种东西?”
花下点点头,不禁问道:“师父,这东西你是从哪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