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心口,说:“你这把剑是假的,一个法力凝成的虚影罢了,亏你一直拿着它吓唬人。”
说罢,他抬手轻轻一招,那把剑便分崩离析,而后像灰尘般散去。
张允:“如果你拿的是真家伙,那还真是很不好对付。如何,这局算我赢了?”
柳承言沉默了片刻。而后背过去,轻轻哼了一声:“算你赢了。”
说罢就要离开。花下忙叫道:“等等。”
柳承言:“你还叫我做什么?”
花下伸出手:“簪子还我。”
“……”柳承言随手一抛,“给你。”
花下:“慢着,先别走,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嗯?”
花下转向张允,问道:“师父,这些月Yin丹能让我来处置吗?”
张允点头:“当然,本来就是给你的,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那好,”花下转回去,对柳承言说,“你的神霄玉露想必已经凑够了?”
柳承言道:“不错,你要怎样?”
花下:“我可以把你要的给你,这十八颗月Yin丹让你拿去。”
柳承言不觉动容:“条件呢?”
花下:“你成功破境之后,须得返回头来助我,双方签下法契,违契者神魂俱丧,烟消云散。”
柳承言微微一琢磨,笑yinyin揽住他的肩头,凑近了,低声说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让我给你趟雷?”
花下坦然承认:“不管有没有我,你总要趟雷的。”
“你说的不错,可我很不高兴。”柳承言冷哼道。
花下道:“你不高兴,无非是觉得被我利用了,可要是没有我,你想凑齐破境的材料还要再等好多年。我也一样,就算我现在拿着月Yin丹回去,仍要费尽力气搜寻神霄玉露,我不想再拖着张允陪我做这种事了……你明白,他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柳承言默然,点了点头,心思转了几回,对他的提议少了几分抗拒。
两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过了一阵,像是谈妥了似地,各自分了开来。
张允好奇,揽着徒弟肩膀问:“你们都谈了什么?他答应了?”
花下点点头,却没详说,张允其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看到他对这事十分有主见,倒也十分欣慰。
不管怎么说,这厢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他们在海岛上歇了一夜,第二天便准备返航了。此处远离陆地,在海上御剑不便,柳承言索性搭了他们的顺风船,和他们一道返回瑀洲。
白日里,他总站在船头看风景,海上其实没什么风景可看的,除了海还是海,但他总能站在那儿看上很久,除此之外,也不怎么爱搭理人。
张允叉着条烤鱼走过来,问他:“吃吗?”
柳承言:“不吃,你们师徒俩怎么都这样,只知道吃喝玩乐、坑蒙拐骗、趁人之危、欺凌弱小,成天没个正形,你好歹是个剑修,竟也自甘堕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张允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儿又得罪他了,将酥脆香嫩的烤鱼咬去一口,嚼巴嚼巴咽了下去,不满道:“有没有搞错,我请你吃鱼,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要训我。剑修怎么了,谁规定剑修不能吃喝玩乐?我辛苦熬夜推演功法的时候你上哪知道,好不容易能放松一阵,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
柳承言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掷在张允胸口,语气不冷不热,道:“你不是想知道吗?拿去。”
张允手忙脚乱接住,边问:“什么东西?”
柳承言道:“之前咱们交手的时候,你好像对我的剑法很好奇,看在搭你的船的份上,这个便宜就送你了。”
张允低头一看,只见册子封面上干干净净,一个字也没有,显然是一本粗糙的手抄本,只供主人平日翻阅,边角磨得轻微泛黄,却不见污损。
他把鱼叼在嘴里,粗略翻了翻,上面记载的竟是剑法,通篇翻过去只有两个招式,余下的都是理论干货。
张允忍不住又翻了一遍,怀疑是不是自己粗略翻阅之下漏掉了什么,柳承言道:“别翻了,只有两式,一式是他入道前所创,就是我和你对阵时用的那招,另一式是他剑道大成之后的明悟,以我现在的剑术境界还没法参透。”
“他?”张允好奇,“他是谁?”
柳承言说:“一个我从没见过面的人。”
他搭着船舷,淡淡说道:“我出生时,周围一片混沌,天地秩序崩塌,别说是人,就连一只鸟都没有,那个世界就像一颗坏死的鸟卵,我在蛋壳里面,就算喊叫也无人回应,听到的声音只有嘈杂,一草一木都是多次解构之后的破碎,我身在其中,只觉得窒息。于是我就逃到这里来了,一开始我并没感觉到什么,只是专心修持,提升功行,后来我渐渐发觉,这边的时间线跟那边不一样,大概晚了一千多年。”
“再后来,我在西寒天碰到了你,之后不久,这个世界的版图就发生了变动,原本的海洋有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