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开垦荒地。”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倾尽所有去照顾。那时我便发誓,我要用一辈子去报答他。”
“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对他说‘王爷,我想跟着您。’没错,我不想从军,不想建功立业,只想跟着王爷,为他做力所能及的事儿。”
“那时,我七八岁年纪,瘦瘦小小的,本以为王爷会看不上我。没想到,他蹲下身,和蔼的捏了捏我没有多少rou的脸蛋,笑着与我说,‘我家里有个爱淘气的小子,你愿意陪着他么?’。”
“幸福来的太过突然,我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王爷答应我了。转瞬便是狂喜,我疯狂的点头,说,愿意,我愿意,我一辈子都陪着少爷!”
“他问我的名字,可我没有名字,队伍里的人都管我叫福财,王爷笑笑,对我说,这个名字不趁我,不如取名为贵,意为珍贵,就唤作薛贵。”
“我初到王府,嬷嬷给我做了新衣,王妃将我接了来,带到少爷跟前。那时少爷会说话了,王妃将你抱在怀里,你伸出胖胖的小手攥住我的手指,就像冰天雪地里的一口热汤,足够暖化人心。你对我笑着,那笑容就像春回大地,我想着,哪怕舍了命,也要一辈子让少爷永远这样开心的笑。”
“可有些事,终究无力回天。”
薛贵从来都是个不爱多话的人,薛清也是第一次听他说了这么多话,也第一次知道了薛贵的过去。
“少爷,阿贵跟了您这么多年,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离开少爷呢,说好了要陪少爷一辈子的。”
薛清不再纠结,他端起碗跟薛贵碰了碰:“好,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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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了我们这些人,估算土城中粮草,还能再坚持三日。”
薛清回头看了眼在一旁小憩的军士,低声道:“阿贵,我打听过了,今次大齐的主帅是他们的一位皇子,我们这几百人,面对大齐主力军都不够塞牙缝的。倒不如潜入大齐军帐,若能生擒了大齐皇子,能省不少功夫。就算擒不到,也要毁了他们的屯粮。”
“少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二人从队伍里点派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兵士,将剩余兵士交给顾重,尽量隐蔽,不要被敌军发现。
大齐军帐依山而建,打听好粮仓的位置,那几名士兵依命侯在附近,以待时机。薛清和薛贵则趁机换上大齐军服,混入大齐守军中。
夜里天黑,看不分明,是以他们并未被人察觉,倒是一路顺畅的靠近了主营帐。
薛清将耳朵贴近,听得帐中有人说话,当中一人,他十分笃定,是上京口音。
在这种时候,有上京人在大齐皇子的军帐中,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薛清按下心中疑惑,仔细听着。
“……三殿下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石家军被西陇人缠的脱不开身,无暇他顾。我大梁太子殿下粗通兵事,不足为惧。季家军中已布好内应,被困土城的顾家军,永远都等不到援军了。”
“届时,三殿下挥军直扑土城,必叫顾家军全军覆没!”
“陆先生此番设计,天衣无缝,小王佩服。你放心,小王也会遵守诺言,待了结了顾家军,自会佯装败给明家军,退守穆兰山,再奏请我父王,请旨撤兵,与大梁和谈。”
薛清紧攥着拳头,心乱如麻。土城没有援军了,那顾家军该怎么办。
“……小王真是可惜,身边没有陆先生这等谋士。想当年,陆先生联手瑞王,坑了靖南王,除掉我大齐最强劲的对手。如今又联合小王,将顾家军也除了,断了太子的左膀右臂,陆先生真是高明。贵国皇子下有陆先生相助,他日必荣登宝座。”
“借三殿下吉言。”
“当然,陆先生也别忘了,待您大事做成的那日,北疆六城,可都要尽归我大齐所有啊。”
“三殿下把心放在肚子里,三殿下助我,我自然也会相助三殿下夺嫡。我们互惠互利,眼下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
后面说了什么,薛清没有听清楚,在听到靖南王三个字时,他的脑袋就轰的一声炸开了。
原来他父亲是死于这样的Yin谋。原来皇伯伯也被蒙在鼓里,他们推瑞王出去背下所有罪名,可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少爷,冷静点儿。”
薛清从未在人前表现过他脆弱的一面,可六岁失去双亲,阖府被屠,他怎能不想,怎能不念,怎能不恨!
他眼睛布满血色,低吼道:“阿贵,杀我父母亲人的凶手就在这帐中,他们还设计要害顾伯伯,害太子殿下。这样的恶人,岂能让他活在世上。”
“少爷,杀了他又如何,背后真正获益的人不只他一个!”
薛清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是啊,能运作的如此天衣无缝,大梁,南唐,大齐,西陇都或多或少的参与其中,成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若要将这股势力彻底拔出,真正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什么动静?”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