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来的?”
贺珏道:“你生的。”
靳久夜脑子一懵,“属下没生过。”
贺珏眨了眨眼, “这就是你为朕生的孩子。”
靳久夜:“……”
想了好久,在贺珏真挚的眼神中终于动摇了心思,“属下,之前昏迷了多久?”
贺珏差点儿忍不住笑, 真想摸摸靳久夜的脑袋, 问问看这傻小子是不是真的脑子烧坏了,竟觉得是自己昏迷那会儿的事。
不过既然开了这个头, 贺珏也不能率先露了馅儿,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继续问:“你不会全都忘记了吧?”
“你看这孩子多乖,朕还给他取名不渝, 寓意你我情义永不渝。”
“是吗?”靳久夜狐疑地看了看贺珏怀中的孩子, 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白小姐的孩子吧?”
贺珏哈哈大笑,忍不住捏了捏靳久夜的鼻头, “傻,朕说什么你都信。”
靳久夜默不作声, 他的确会无条件相信主子说的每一句话,这没法改变的。
他仔细打量着襁褓中的婴儿,“看起来好瘦小,可能只有我巴掌大。”
“来,你抱抱。”贺珏看他意动,将熟睡中的孩子递到靳久夜怀里,“抱抱看,你儿子。”
那个柔软的小人儿被襁褓包裹着,就这么躺在靳久夜的双腿上,靳久夜用双手去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用力,生怕将人弄伤了。
他太小了,小得好像随时都会死去一样,靳久夜连忙推说:“属下不会抱孩子,主子,你快拿回去!”
最后一个字,几乎靠吼的,贺珏一下就笑了,却偏不将孩子抱回来,只教说如何托住孩子,男人笨拙的双手无处可放,脸都急得快红了。
这情绪太生动了,贺珏看了半晌,才将孩子搂回手中,见他被好一番折腾还熟睡着,可知生命力顽强,是个好养活的。
“他母亲已经亡故,父亲也被处死,如今郎昀还要来斩草除根,一出生就遇见这样的不幸,他长大以后该是多难过。”贺珏低头看着婴儿的眉眼,说话也是轻声的,“或许他母亲希望他一出生就离开这个世界,就是怕他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主子……”靳久夜不会安慰人,他知道贺珏是突然联想到了自己,同样作为被父母遗弃的孩子,那种孤独与无助是无法承受的。
更何况这个孩子的身世更为复杂,恐怕一生都会与命运纠缠不清。
贺珏的声音犹如叹息,“可惜他不会像朕这般幸运,有一个如你般肝胆相照的同伴。”
“那属下来教导他。”靳久夜道,“等他长大以后,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影卫。”
贺珏笑了,“然后无情无欲,便不会伤心痛苦,对么?”
靳久夜听这话好像是在说自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
贺珏摇了摇头,目光透出些许冷漠,“朕的怜悯也是有限的,每个人的生命轨迹上天一早就注定了。他出生在这个世上,朕既不能轻易决定他的生死,亦不能为他做任何庇护。毕竟朕的夜哥儿,可不想再分给旁人了。”
靳久夜垂着眼眸,贺珏便凑他更近些,故意问道:“朕的影卫大人,你觉着朕说的话对不对?”
黑衣男人被迫直面最后那一句情话,多少有些不大自然,“主子说得都对。”
“呵,敷衍朕,惩罚你一个小亲亲。”言罢,贺珏便俯身过去,靳久夜微微向后仰了一下,很快又发觉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便拉回那微小的弧度,也凑了上去。
耳边传来贺珏的轻笑声,唇被那人啄了一下,“夜哥儿,你真可爱。”
“那这个孩子……”靳久夜小声问,“还要不要属下生?”
“你当真能生?”贺珏一愣,几乎脱口而出。
见男人摇了摇头,他猛一拍脑门,“朕糊涂了,跟着你脑子也不好使了。”
“郎昀想要从朕手中取走一个人的性命,实在太嚣张了些。朕虽不能给他荣华富贵,可也要让他看一看这世上的风景吧。”贺珏顿了顿,说出真实目的,“朕将他抱过来,也是想放在你身边,郎昀此人手段狠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过几日他要来玉石关,朕需费Jing力与他周旋,孩子就暂时交给你看顾,免得教那些人钻了空子。”
“好。”靳久夜爽快地应承道。
而后又看了眼贺珏,“主子,属下其实……”
贺珏疑问:“嗯?”
靳久夜道:“属下其实脑子挺好使的。”
言下之意,你脑子不好使,是你的问题。
贺珏怔了片刻,失笑。
这几日小婴儿除了喂nai和夜间睡觉由ru母带着,其他时间一直跟在靳久夜身边,而ru母的住处也重新安置在他们的军帐不远,以便随时看顾。
靳久夜身上带伤,这次往鬼门关溜达了半个月,再也不敢肆意妄为去外面走动,每日只窝在屋子里跟小婴儿相对无言。他又不是一个柔软的人,面对弱小的婴儿常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