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糕点……
第二年,国师说宫中Yin气过重,于是庆熙帝破了规矩给所有公主都开了府,哪怕年仅六岁的和曦公主也有了自己的公主府,据说皇后娘娘在宫中痛哭,因为舍不得和曦公主又给和曦公主找了三个伴读,其中有一个是他的表妹。
他表妹是丞相的嫡长女,不过在表妹出生时,他姨母便过世了,过世后丞相就娶了继室,他娘亲心疼他表妹,便时不时会把表妹接到家中小住。
表妹去和曦公主府那日,是他和娘亲一起去送的。
时隔一年,他又看到了当日身着鹅黄襦裙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快,又长高了一截,御花园时初见的笑颜不复,抿着唇,有些不苟言笑,偏生脸嫩,却显得有几分过于倨傲了。
回将军府路上,他娘亲向他忧心道:“婉儿性子软糯,公主看起来有几分性子烈……”
“娘亲慎言,公主大气,娘亲放心。”他温声安慰,心中略有几分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
几日后,表妹来将军府见娘亲时,却满是欢喜,整个人都好似活泼了几分,他娘亲担忧地问:“这几日可有被欺负?”
“和曦最好了,”性子向来绵软的表妹难得这么黏一个外人,语气里充满了崇拜和亲昵,“和曦会好多!我不是不会下棋么?和曦一教我我就会了,和曦还会画画,比戴先生画得还要好,不过和曦刚掉了牙,爱抿唇,一笑露出牙来就会脸红……”
他在一旁听着,想象着那日站在公主府前穿着一身红裙的小姑娘正正经经板着脸抿着唇的模样,嘴角微弯,是因为掉牙了呀。
因着表妹的关系,他知道了更多关于和曦公主的事情,他知道已经告老还乡的傅阁老是如今和曦公主的老师,他知道和曦公主有一个自己的马场,一眼就挑中了一匹血汗宝马,他知道和曦公主宁可天天读四书五经,也不耐烦作诗……他进了和曦公主常去的茶楼,装作偶然见到茶楼中的表妹,听见里头传来和曦公主的声音:“是婉儿的表哥们,那也不是外人,一道进来吧。”
他勾了勾唇,低垂的眼眸里藏着欢喜,他终于不想再从他人口中听到有关和曦公主的事了。
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当他终于不用继续当太子伴读那一年,他成为了傅阁老的徒弟,和曦公主的师弟。
十岁的小姑娘眉眼稍稍长开一些,杏眸弯弯看着他便笑道:“小师弟,你来了呀~”
他没有喊师姐,也没有如往常一样恭声喊着和曦公主,他只扬着唇,开口道:“露锦。”
傅阁老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和曦公主,一个是他。
傅阁老的本事,纵是当个帝师也绰绰有余,傅阁老教他们的都是寻常六艺,直到庆熙二十四年。
庆熙二十四年,天灾严重,南涝北旱,怨声载道,为平民怒,庆熙帝罢免皇贵妃所出的太子,封前太子为秦王。
消息一出,傅阁老开始教和曦公主治国之道。
同年年底,慕将军征战七年大获全胜,收回失地,保住了大周边境,然而国师言:慕将军煞气过重,不宜离圣上太近。
故而,庆熙帝封慕将军为异姓王西南王,命西南王坐镇边境,无令不得回京。
因此西南王将全府搬至西南,自然包括西南王世子慕陵光。
慕陵光离开京城的一天前,和曦公主正为天灾难民安置一事头疼,她拿着笔写了一张又一张,最后通通揉成了一团,叹了口气,烛光将她纤细的身影印在窗纸上,忽明忽暗。
他用石子敲了敲窗格。
窗户被打开,他看到了拢着一件狐狸毛锦袍的小姑娘,小脸在那纯白狐狸毛里显得愈发白嫩,细细的眉毛却轻轻蹙着,见到是他,细细的眉毛松了松,殷红的唇就绽开出一抹笑:“我就知道小师弟你舍不得我。”
她语气笃定,黑白分明的杏眸却透着一清二楚的难过。
他余光看到了桌案上的黑白字迹,看着小姑娘又清减了两分的小脸,他记得小姑娘最爱享受,曾笑着对他说最好就当个富贵闲人,自在又逍遥。
小姑娘显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轻叹了口气,声音微沉含着愠怒:“南方又出了瘟疫,父皇已经开始问国师能不能罢朝祭天了……”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小姑娘的声音低了下去。
他的心就被揪成了一团,他寻常总爱叫小姑娘的名字,一口一个“露锦”,这会儿却轻声道:“殿下。”
“大周天下人才济济,可殿下知道谁是其中大周第一么?”
小姑娘看向他,眼眶微红,流露出了难得的脆弱,她喃喃:“大周第一?”
他点了点头,语气庄重,一字一句道:“殿下,对臣来说,殿下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周第一。”
“臣相信殿下。”他轻声说,所以殿下也一定要相信自己,殿下定将心想事成,他的声音融入烛光,随风而散。
……
翌年,和曦公主被立为太女,开始执政,建堤坝,救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