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师父结为道侣了。”
柳双僵硬的脸彻底化为雕塑。
“不,不是这样,我还没答应。”
“你师父怕你接受不了,所以不想告诉你。”
“……”
亦尘待不下去了,拉着无名缩地成寸,飞也似地逃离现场。围观众人就只见天衍观主翩翩然落下,接着眼前一花,天衍观主又如鬼魅般远去,全程没说一句话,尽显高冷。
“观,观主走了?”有人惊诧于观主的神出鬼没。
而柳双站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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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尘和无名回来是处理天衍事务的。两人撂手不干一个月,观中积压了多少事可想而知。但这个处理事务不是亦尘来做,而是某个倒霉鬼顶替。毕竟倒霉鬼马上就要辞职不干了,他得趁最后时光压榨对方剩余价值。
所以他才不干活呢,他要坐在无名身后吃梨子,一口下去,鲜嫩多汁。
啃梨子的咔咔声在房间回荡。
翻页的声音也沙沙作响。
亦尘故意在无名耳边啃得津津有味,手里拿着半只梨:“吃吗?”
无名目不斜视:“梨子不能分吃。”
亦尘:“你还信这个邪?”
无名从一堆水果里翻出一个苹果:“吃这个吧。”
亦尘就着他的手,低头咬一口。
无名也在另一边咬了一口。
亦尘一边嚼一边问:“这有何讲究?”
无名漫不经心地翻页:“听说苏城儿女出嫁,新婚夜夫妻都要同咬一只苹果。”
闻言,正在嚼苹果的某人一僵,默默将嘴里的果渣吐了出来。无名唇角一弯,目光瞥向身边人,随后趁亦尘不注意,转身吻住他,将嘴里一半果rou喂进去,舌头还恬不知耻地将他嘴里的甜味搜刮一圈。
亦尘脸色霎时惨白,待无名放开他,匆匆起身,转头就要找水漱口。
“你好恶心!”一边漱一边吐舌头。
无名靠在椅子上,下巴努向案桌上摞起的文书:“哦?你再说一遍。”
上个月的天衍事务都在无名手上,若无名撒手不管,亦尘就得忙到头焦额烂。
亦尘咕噜灌一大口水,然后把杯子重重一放:“你……你沉鱼落雁霞姿月貌好似天仙下凡。”
几乎都是形容女子美貌的词语。
无名淡淡一笑,也不在乎:“多谢夸奖。”
就这样,接下来的四天,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前两天亦尘还磨磨唧唧拒不承认,后来他脸皮也厚了,无名亲他他就大大方方地挽住对方脖子,无名说情话他就脸不红心不跳地照单全收,柳双在场他也能就着无名的筷子吃菜,吃完了还拿无名的袖子抹嘴。
柳双被汤水呛得咳嗽连连。
说实话,柳双内心十分震惊。师父与师叔的感情他有所预料,但两人最近的状态更像是饮鸩止渴,他心里隐有不安。
当晚,无名与亦尘来到天衍观道场。
道场一片静寂,中央一座大鼎,夜幕里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亦尘与无名坐在大鼎前的台阶上,今夜便是无名临走之时,下次见面就是两百年后。
亦尘拿出一坛酒:“今晚赌酒,谁先醉,另一个人就走。”
无名:“我喝不醉。”
亦尘贼贼一笑,敲着酒壶道:“仙酒,融了神符的。”
居然拿神符炼酒,就为了喝醉。无名失笑。
亦尘拿出一盒签子,签子底下有红漆和白漆。
“我红漆,你白漆,谁抽到就喝酒。”
“好。”
于是一坛坛融了神符的酒被两人齐齐下肚。亦尘手气不好,几乎把把抽到红签,无名甚至怀疑签数有问题,数了数,盒子里确是一半红签一半白。
亦尘很快喝得醉醉醺醺,看什么都是雾里看花,无名也成了重影。
他:“看来我要输了唉。”
无名:“你是不是作弊了?”
哪有把把抽到红签的?
他:“我不是我没有,污蔑得有证据。”
无名将签子都检查一番,没有破损,也没有符文痕迹。
“好吧。”无名笑了笑,“看来天意如此,你睡吧。”
他抱着酒坛子,仰躺在夜凉如水的台阶上:“那我睡了,你可一定要来见我。”
无名:“好。”
“下次见面必须是温热的能摸到rou的。”
“好。”
“也不准再瞒我什么,小秘密统统交代出来。”
“好。”
“行,走吧。”
亦尘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
无名眸色清明,起身,拂衣,对着亦尘静静看了一会儿,便悠悠走了,只余夜色下一道月白的虚影。亦尘却在此时偷偷眯眼,看那道清冷的身影渐渐变淡,最后归于虚无。
无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