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仙澄于心不忍,主动说起要用麻心丸为她镇痛。
他皱眉道:“贺兄,你这把剑……背在后面,会不会不太方便?”贺伯玉也皱起眉头,道:“哎,此地又不是什么危机四伏之处,我与刚才那位小妹相谈甚欢,岂能让剑柄硌到佳人。”林香袖并未跟进来,飞仙门看守此地的弟子也都在院外,袁忠义本还以为这贺伯玉不是什么善类,可实际接触之后,倒觉得和曾经的自己颇为投缘似的。
杜太白,李少陵,平时都不会把剑背在身后。顶级剑客,任何情况都要让剑柄在自己最顺手的位置。
前因后果了解一番,袁忠义浓眉微皱,缓缓道:“林师妹,此事……你不觉得有些蹊跷么?”林香袖一怔,明眸半抬,奇道:“哪里蹊跷?”“于情,仙澄与含蕊一起经过患难,师出同门,有张红菱这个平妻在,她们俩不是该一心对外么?于理,仙澄是大,含蕊是小,仙澄身子康健结实,养儿育女无忧,含蕊亏虚得很,吃了那么多补药,都未必能有一儿半女,仙澄除掉她,能有什么好处?”袁忠义迈入府中,命令下人收拾佛堂,今后除非死光,否则绝不准断了主母的香火。
可其中有些药性极烈,适逢包含蕊来了月事,痛苦不堪,整晚哀鸣难以入眠。
不过你这会儿要见她,恐怕还要一个人点头才行。他担心你怒火攻心伤他堂妹,已经在将军府守了好些天。”那说的自然便是贺伯玉。
看模样,真不觉得他有多担心自家堂妹。
堂妹生死难料,西南战事又风起云涌,不论私利还是大义,都该是他正头疼的时候。
许天蓉连夜过去质问,贺仙澄却推说一概不知。他们进去检验,就见包含蕊气若游丝,唇角溢血。许天蓉急忙运功帮忙疗伤,却为时已晚。
“智信啊,”贺伯玉笑嘻嘻站起,在他肩上一搭,道,“我妹妹说了不少你的事,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不会跟那帮疯婆子一样,冤枉我家仙澄的,对吧?”袁忠义暗暗皱眉,隐隐觉得不对,口中道:“贺兄,冤枉不冤枉,并非只言片语可以表明,不知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去见见仙澄,问清其中的来龙去脉?”“换了旁人,那我是一定要戒备三分,可妹夫你又不是什么外人,去吧去吧。”贺伯玉哈哈笑道,“不过妹夫你和仙澄单独相处孤男寡女,千万留意不要干柴烈火情意绵绵才好。”袁忠义望着他肩后佩剑,忽然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茂林连年战乱,那丫鬟模样还算标致,身子骨也凹凸有致,必定早已不是处子,袁忠义体内阴元充沛,便懒得在此类女子身上多生枝节。
也算死而无憾。
袁忠义见到贺伯玉的时候,暗暗吃了一惊。
此时不宜深究,他一拱手,道:“有劳贺兄费心,我这就去看望仙澄了。”“你去你去,这里有我守着,没人敢给你们小两口捣乱。”这腔调中透出一股猥亵之意,让袁忠义心中更觉不妙,暗想该不会是哪个擅长易容的淫贼到了,假扮
可这位自号怆然独行的剑仙,正在院子里调戏丫鬟。
是胸有成竹么?
袁忠义略一沉吟,将神情调整成略带怒气的哀伤,大步走过去,一拱手道:“在下袁忠义,见过贺兄。”贺伯玉侧目一瞥,在怀中丫鬟肉墩墩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将她推开,摆手道:“去忙吧,莫要妨碍本公子同妹夫说话。”袁忠义心中微感讶异,传闻中西南四剑仙都是些大气稳重的侠义之士,就是偶有放浪形骸之举,也不曾听过谁在女色上有什么劣迹。
贺仙澄出言狡辩,许天蓉哪里肯信,将她打伤捉去,召集赶来的师姐妹,联合审问。
最后断定她是因妒生恨,决定暗暗下药杀人,只是碍于贺伯玉已到,又有一个未婚夫正在外奔波,为国尽忠,便只将她关押看守起来,等待最后定夺。
可贺伯玉兴致不错,正将那丫鬟搂在怀中,亲脸摸手,满面堆笑。
过去将牌位摆放妥当,拉过蒲团跪下叩首,等到起身,袁忠义带着林香袖走到院中,皱眉道:“林师妹,这里头的异样,许真人就不曾留意到么?”林香袖略一思忖,轻声道:“师父应该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才会格外仔细盘问。不过关起来贺仙澄后,师父也对我说过,说贺仙澄自幼就非善类,心机深沉,为谋利益不择手段。此前师父还当她只会为了家国大义才会布置阴谋,没想到她对同门师妹,共奉一夫的姐妹,也能下阴毒手段。师父觉得之前失算,对你不住,才会有些愧疚,不愿面对姐夫你。想来,咱们都被贺仙澄给骗了。”林香袖已经不再称呼贺仙澄师姐,可见飞仙门内对这罪人的态度算是大局已定。
袁忠义点了点头,故意做出满面恨意,道:“好,那就让我见见贺仙澄,让我问问她,为何要如此心如蛇蝎!”林香袖快步领路,口中道:“我们关着她,本就是留给姐夫你做最后决定。
起初效果颇佳,包含蕊安静下来不再闹腾,但没两天,林香袖就发现,贺仙澄为包含蕊用的麻心丸,并非单纯口服,而是配合着熏烤烟雾。她偷出残余送给门主检验,才发现那药并非飞仙门此前所用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