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命中注定阿瑛生在阿珹前头,那就让阿瑛来坐这江山吧,至于阿珹,他的能干将成为阿瑛最强有力的臂膀,辅佐他治理大周万里山河。
楚镇沉yin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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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二十四年,大公主楚景婳出阁,排场从未有过的阔大,以致京中万人空巷。
林若秋对于未来女婿并不十分满意,这博望侯卫家祖上并未出过多少名臣,今时亦无建树,除了历代相传的一张好脸,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楚镇见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只觉得好笑,“又不要你嫁过去,你急什么?再说,别看卫家这一代没出达官显宦,祖上也曾有过帝师呢,又是世代书香,很配得上咱们的女儿。何况,若是那太过位高权重的人家,又怎敢娶一位公主进府?”
要尚公主,手中必不可能再握有实权,皇帝也正是考虑到这点,才放心让景婳自己挑中卫家。
“您当我是那样看重门第的人吗?”林若秋哼声道,“我不过是怕婳婳被些牛鬼蛇神骗了去。长得就是一副花花肠子,这样的人能对她好才怪呢。”
何况,景婳早就对这位卫澹卫二公子分外注意,年年到京郊行宫都能偶然遇上,秋猎也要跟着去。林若秋深觉此人居心不良,花言巧语地把宝贝女儿哄到手,不知今后会怎么样呢!
楚镇一听却不乐意了,“谁说长得好的就一定花心,你看看朕,朕这些年可曾有负于你么?”
“那是,像您这样的,几百年里头才能遇上一个呢,您能保证婳婳会有这样的运气?”林若秋伶牙俐齿的道。
皇帝被她说得眉开眼笑,立刻站到她这边,夫妻俩一同对亲家挑刺,无奈牛不喝水强按头,他二人再怎么齐心,架不住景婳就认死理,最终,还是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回门那日,林若秋急匆匆地将女儿拉进房里,恨不得剥光衣裳上下查看,生怕她受到婆家虐待。
景婳嗔道:“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他们怎敢为难女儿?巴结还来不及呢。”
林若秋察言观色,见她神气红润、嘴角噙笑,可知公婆并不敢放肆,似乎与卫家人也相处得很好。
可林若秋仍是有些不放心,“那新郎官呢,他有没有欺侮你?”
“什么新郎官新郎官,人家有名字的,他叫卫澹!”景婳不满地道。
“别管他什么胃淡肠淡的,他对你好不好?”
景婳犹豫片刻,眼角泛起娇羞的红,小声对母后道:“他对我挺好的,也是个至诚君子,新婚夜的时候,他连位置都没找着,是我手把手教他的呢。”
景婳自己也没想到这些,别看卫家个个都长着一副风流俊俏的相貌,家训却实在严格,男子娶亲之前,就连通房都没半个。想到洞房花烛时那人傻乎乎的情状,景婳眼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缱绻来。
见到这般情景,林若秋心中的大石才终于落地,看来女儿的眼力还是很不错的,能够挑着一个终身相伴的爱侣,这是多么不易的事,她们一家子都该是有福的。
景婳又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撒痴,“您别光问我呀,也说说大弟弟的事,选太子妃选得怎么样了?”
林若秋摆了摆手,“别提了。”
无奈景婳的消息实在灵通,“听说东宫新来了一个魏良娣,看来阿瑛已经有主意了?”
她摇头晃脑的道:“奈何此魏非彼卫,母后才不高兴吧。”
林若秋拧了拧她鲜妍丰润的脸颊,“数你机灵!”
她再想不到会是魏家人拔得头筹,当初她跟魏家有多少龃龉,宫里都是知道的,谁知凭空多出这么个儿媳妇,她哪欢喜得起来?尤其这人还不是正正经经殿选选进去的,而是魏家鱼目混珠,充作宫女送入东宫,这才让她得了太子垂青。可见魏家一直有起复之意,这不,就让他们得到机会了。
景婳一向跟她同仇敌忾,当下怒道:“胡闹!把自家的闺女充作宫女送到太子身边,这不是犯乱宫禁是什么?他们魏家的女儿都是娼ji么?这样下流的做派,母后就该立刻命人杖责数十,再赶出去才对!”
林若秋也正为此事头疼,“可是阿瑛似乎对她十分喜爱……姑且留着吧。”
听说是太子心悦,景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道:“这种女人可不堪为太子妃,母后别让那狐媚子得逞。”
林若秋颔首,“我省得。”
其实那魏宁婉若与楚瑛两情相悦,她并不会计较些什么,甚至有可能成全他们。无奈魏家从一开始就打错了主意,那林若秋就不得不以小人之心来揣测,甚至暗暗提防。
她跟皇帝说起立魏氏为良娣时,皇帝倒着实发怔了一会儿,“阿瑛不是喜欢湘平家的闺女么,怎么倒换了?”
林若秋也觉得湘平公主很好,若是让她家的女孩子来当太子妃,满朝上下肯定都没异议的。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或许正因楚瑛与那女孩子太熟络了,两人才没法更进一步吧。所谓竹马打不过天降,或许正是这个道理。
林若秋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