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满地污渍不好收拾, 菜味儿熏得人发腻, 屋里地热太热了, 热的人心绪不宁的,反正说来说去,肯定跟洗手间里正在洗澡的人没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把所有东西都给收拾完了,沈肃北把客厅的窗户打开通风。
外头的冷风吹上来, 把沈肃北那涨热的脑子吹的一阵清醒, 冷风一吹上来, 沈肃北才发现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被风一吹,皮肤都跟着战栗起来了。
沈肃北就在窗口站了一会儿, 听着外面的风声, 眯着眼睛看着A市的夜景。
A市的冬夜很美,远处是万家灯火,头顶是皎洁月光, 再往下看,橙色的路灯站在马路边,映亮了几处光,地上铺了一层银白色的雪,一阵风刮过来,鹅毛似得雪花在空中飘飘忽忽的落下,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菜香,耳后传来哗哗的水声,一切都现世安稳。
有那么一瞬间,沈肃北品出了几丝“家”的味道。
在沈肃北沉浸在这新奇的感觉里的时候,何西正满脑袋泡沫、眯着眼睛四处摸毛巾。
他洗个澡都洗的提心吊胆的,生怕沈肃北突然开门进来耍流氓,直到他摸索上毛巾,平平安安的把脸上的水擦干净时,他才放松了些。
沈肃北还真没进来。
他疑惑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门,心说想不到沈肃北还真改邪归正了。
伸手关上热水开关,何西低头打开柜子,低头一看...
改邪归正个屁!
柜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换洗的衣服,伸手一捞,就是一件宽大的睡袍!
再一摸,摸出来一件沈肃北的内裤来,还是穿过的!
一摸到那绸缎的质感,何西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手指一甩就把那内裤甩回去了,“啪”的一下关上了柜子,扭头冲门外喊:“沈肃北!你把我的...我的那个给我!”
谁要穿你的东西!
但他喊了两声,外面的沈肃北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西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那宽大的浴袍裹在了身上,然后闭着眼睛往柜子里面摸。
总好过真空出去。
绸缎一样的质感贴在身上,何西突然觉得有几分羞耻,他两只手抓着浴袍,轻轻地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门一开,一股细小的凉风就钻了进来,浴室里的水蒸气瞬间被吹散了些,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悄悄探出来个小脑袋往外看,发现客厅里没人。
哎?沈肃北跑哪儿去了?
何西探出身子来四处一看,发现卧室的房门也开着,沈肃北不在卧室里,他小心的踩着拖鞋从洗手间里出来,左右没看到人,又高声喊了一句:“沈肃北?”
还是没人回应。
何西打开了偏卧的门。
偏卧里还维持着原先他住过的模样,连被子都在床上团在一起,环顾四周,何西倒是看见了枕头旁边放着一瓶牛nai。
哎?
哪儿来的牛nai呢。
何西上前转悠了两圈,心说他之前也没在偏卧里喝过牛nai啊,顺着枕头看了两圈,他又在枕巾上捏下来一根较硬的头发丝儿,比何西的头发长一点,他再在偏卧的床上一翻,他又在被子下面翻出来一个穿过的内裤来。
和他身上那个一模一样的材质。
何西在床前伫立了片刻,小脑袋瓜里突然灵光一闪。
沈肃北每天晚上该不会就住在偏卧里吧!
这念头一窜起来就像是引燃了燃料的火星一样,把何西烧的大脑宕机,脑袋冒烟儿,半天都动不了。
直到门外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北风卷进门的声音。
沈肃北回来了。
何西脑袋嗡的一声,他以自己想象不到的速度把手里的内裤塞回被子里,把被子团成原先的模样,然后冲出偏卧,如同乌gui缩壳一般缩回了洗手间,然后“唰”的一下打开了莲蓬开关,躲在水流之外,藏在水汽之中,竖着红红的耳朵听外面的人的动静。
沈肃北进门之后,似乎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何西听见了塑料袋哗啦啦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等脚步声靠的近了,又是一阵“笃笃笃”的声音。
近在门外的“笃笃”声,沈肃北在敲门,问何西:“还没洗完吗?”
“啊,洗完了。”何西一惊,连忙关上了莲蓬头开关。
水流声一停,何西就听门外的沈肃北摁了一下门把手:“那我进来了?”
门把手“啪嗒”一声响起来,吓了何西一跳,人虽然没进来,但是那种惊慌感几乎刺到了何西的皮肤上。
怎么能乱拉门!
他带着点羞恼的一把抓住门把,猛地拉开,气鼓鼓的跟外面的人对视,本来他还想凶沈肃北的,结果门一打开,一对上沈肃北的脸,他那点气儿又都泄了。
偏偏沈肃北还一点自觉都没有,见何西开了门,还自以为很隐蔽的瞥了一眼何西的下半身。
但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