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又略显小气的良王府门口,此时跪了七八位头发花白的老臣。
魏漓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样子,抬了抬手道,“诸位起来吧,容本王想想。”
都这样了还要想,可众人啥也不能说,只道,“请王爷以天下大局为重,以苍生为重……”
魏漓点头,对身后的护卫吩咐道,“送几位大人,回府。”
不多会,堵在门口的人总算给请走了。
阿玉扶着徐嬷嬷的手慢慢下车,再看向男人,那种感觉便不一样了。
虽说之前也知道他会上那个位置,可当事实摆在面前,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魏漓倒没多大变化,还过来接女儿下车。
几个孩子也就阿秋知道刚刚外面是怎么回事,别的还不知事,根本不清楚接下来他们的身份会是怎样的变化。
一家人回到府中,后院最大的院子已经准妥当,直接便能入住。
阿玉让人将箱笼摆了进去,听闻男人要去前院,便问道,“殿下,晚上过来用饭吗?”
魏漓有点莫名,侧头意外地看着女人,他只要在府中,不是每次都过来用饭的吗,女人为何还问?
“呃,我,我就想确定一下。”
阿玉了有些尴尬,她怎么问出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出来了。
“我回。”
魏漓答道,带着周进很快离开。
男人走了,阿玉拍了拍胸口,转头便见大儿子满脸不解地盯着自己看。
“阿秋,你看啥啊?我脸上有东西?”
阿玉抚了抚脸,有点不自然的撇开头。
“母妃,你是不是觉得父王要当皇上了,有些不适应?”
阿秋一针见血,阿玉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都想什么呢,怎么会。你父王本来就是王爷了,坐上大宝也就是更进了一步,我怎么会不适应。”
说她还不承认,阿秋点了点头,“母妃说得是,反正父王万年都是那种生人勿近的样子,之前在梁州不也是土皇帝,如今也只不过地盘扩大了而已。”
阿秋拱了拱手,“母妃,儿臣先去看看自己的院子,晚点再来看你。”
阿秋很快离开了,阿玉还在刚刚儿子的话中没有回过神来。
看来是她想得太复杂了,儿子说得对,在梁州的时候良王便是那土皇帝,想做点什么谁又管得了,只不过以往管的是州府,如今管的是天下罢了。
是夜,魏漓带着阿秋从前院归。
一家人用完饭,阿玉将儿子女儿们打理好,再回房看见男人站在窗下正望着外面出神。
“殿下,在想什么?”
阿玉走了过去,靠近男人的肩膀。
“明日,我准备上朝。”
魏漓感觉已经够了。
“嗯。”
没有过多的言语,女人便是这个态度,魏漓淡淡一笑,“对了,十四弟说想见你。”
“十四弟!”
阿玉想了想,便想起那不就是万皇后的儿子,京中的小皇帝。
“殿下,他在那儿呢?”
如今这个局势,她还以为人不在了,或是关押了起来,原来男人有安排。
“他就在府中,不过暂时还没有确定好安排,便未出来见人。”
再多的仇怨,魏漓也不会拿一个孩子怎么样。
“一切殿下安排便是。”
阿玉没有见过京中的小皇帝,但对他还是好奇的。
“殿下,之前外面传十四弟他,他并非父皇的后人,这事……”
阿玉有点说不出口,可这事情听闻便是男人亲口传出的。
女人就是八卦,魏漓点头道,“他是雷滈的孙子。现在雷家死的死,发配的配,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我还是想给他留下一条后路。”
之前雷滈被抓,连带着魏晟也被抓了,不过魏漓交待过,自始至终人都没有露过面,朝中的那些人也不敢问,人一直都在良王府中。
男人终归还是心善的,阿玉倒在他怀中,“殿下,到时是隐还是现身,多看他的意思吧。”
魏漓点头,“后面几天我有些忙,府中事宜,你看着安排。”
“嗯。”
翌日,魏漓早早用了东西便走了。
阿玉起身看了看儿女们,便听小东子来报,魏晟前来拜见。
阿玉让身边的徐嬷嬷请他进来,想了想又将女儿跟两个小儿子叫到花厅,虽说魏晟已经十岁了,可终归还是一个孩子。
孩子跟孩子待在一起,应该会让他自在一些。
一身蓝袍的魏晟垂头而入,抬眼正准备给正座上的人行礼,却发现那矮榻上整整齐齐坐着三个小娃娃。
他愣了一下,听到身边的老嬷嬷轻咳以示提醒,才嗑首行了跪礼,“罪臣拜见侧妃娘娘。”
魏晟的身份真相大白,而今在外他已经不敢自称魏姓,处境非常尴尬,只能向如今这般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