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不敢对我做的!”
燕子烨低声咆哮,抓住柳十三的双肩,把她扭过来看着自己。
他为了这事,已经大半个月不敢踏足昭阳殿,天知道他,为了这事他愁白了多少头发,可到头来,居然只是她在试探自己。
难道他的心,她还不清楚吗?难道他真要把心掏出来,她才会真正安心吗?
柳十三说的那个世界连他都心生向往,何况她,要知道,每次听到她说起,那个世界的人对夫妻感情的处理方式,他都害怕,害怕终有一日,他做的不够好,她就真的走了。
可纵然这样,她还是在试探自己。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全心全意相信我!与我一同白头到老?”燕子烨不知道此时该怎么表达,唯有怒吼出声变成了后面的喃喃自语。
站在廊前的水芯,猛然一凛,转头看向了屋里,脚抬了半步,却又定住了身形。
她很想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来对她们这些昭阳宫下人都和颜悦色的皇帝,这样生气。
可她还是不敢,只能站在廊前干着急。
“水芯,你站在这看什么?瞧你一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样子。”
球球冷不丁站在她面前说话,把她吓了一大跳。
抚着胸口好半晌才指着那边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一来就对皇后娘娘发脾气。”
球球一听乐了,皇帝敢在皇后面前发脾气,这事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她也不管水芯急得快要哭了,悄悄潜到了窗户低下,往里面一瞅,顿是满脸绯红。
这,这就是发脾气?
第二天,过继之事没有再提起,张太傅依然请假没有上朝,众人以为他还在为了纳妃之事与皇帝怄气,却不知道他家里已经闹翻了天。
已经年过古稀的他,早就不去风月场所,却不想一大早被兰花阁今年待选花魁之一的芍药找上了门,说他答应她要帮她赎身,却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便找了上了门,在他府邸门口哭得梨花带雨,引来好多人围观。
张太傅对这突如其来的“艳福”肯定不认,可因着身上的贤名,也不敢用暴力驱赶,只能带着唯一的夫人出来当面对质。
本来一向“洁身自好”的他,以为自己和夫人一同出来,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了芍药,却不想芍药却是把他身上胎记在哪,长成什么样子都说的一清二楚,这下连他都怀疑是不是年轻时,哪次屁股没有擦干净,可看着也不对啊,如果是他以前的相好,怎么也不会是这二八年纪才对。
他的夫人一向认为自己嫁了位好夫君,纵然以前膝下无子,老爷都不曾纳妾,谁知道,老了老了有这么一出。
心口一急,当下就岔了气去。
这边还在找太医,那边出嫁的几个女儿又哭哭啼啼的回了娘家,说家里也有兰花阁的姑娘找上门来,自己那几位姑爷一看本来就相好的自己找上门,竟不管不顾的让她们进了门。
现在燕京贵妇们,不光是比以前那些表面的东西,更是以自己夫君不再纳妾为荣,何况太傅的几个女儿都是下嫁,他们这样就是活生生打了她们,打了太傅家的脸,她们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一时间,张太傅被她们哭闹得险险也跟着背过气去。
说来也巧,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里,但凡有请奏过皇帝纳妃的臣子,家里都或大或小的出现了后院起火的事。
渐渐有心人看出了端倪,这些人家里不是兰花阁的人主动上门,就是家中女眷参加了那个簪花会,据说兰花阁与簪花会幕后的老板是同一人,更有人猜测,那人就是现在的皇后,要不哪能这样凑巧,家里出事都是弹劾过她的人。
坊间流传,当今皇后就是天下第一妒妇,不光一手遮了后宫,连臣子家里也受了灾。
不过,这样的事,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那些夫人小姐们,而愁的就不用说是谁了。
从云把坊间听来的事说给柳十三听,柳十三边听边笑:“这也不错,总是得了个天下第一不是。”
从云看着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实在无奈,几个菜,接过水芯呈过来的一盅燕窝羹,放到她面前笑道:“是,天下第一,喝点燕窝,小心笑坏了嗓子。”
柳十三接过喝了一口,随手夹了一个菜,才一入口,只觉得满嘴都是异味,胃部一阵翻滚,仿佛有东西要冲吐出来般,她忙用手捂住胸口,想要止住干呕,不想这一幕被前来送东西的张妈瞧见。
也不顾什么礼仪,冲了进来,帮她轻轻抚背,问了水芯她近来的饮食起居,心头一喜:“快,快去传太医来。”
皇后有喜,惊动了宫里所有人,从云看着燕子烨对柳十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样子,含笑退出了热闹非凡的昭阳殿。
柳十三和封君都找到她的一世一双人,可她的良人又在哪里?
“走,看什么看,这些是你该看的吗?”
官差押着一行囚犯从她面前路过,有个人紧紧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