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刑衍烛似乎也意识到这点,轻笑一声:“那就让衍烛下去采集吧,师叔留在上边帮我看管下,要是让别人看管,我还不放心。”
雪豹又打了个响鼻,瞥了刑衍烛一眼。柳清弦不知怎的就从那个眼神中看出了鄙视的意味。
柳清弦生怕他们又吵起来,赶紧道:“那就按照如此安排吧,你多加小心。”
于是刑衍烛从纳物囊中取出绳索,一头套在自己腰上,另外一头却是被他拿走,挑挑眉朝柳清弦递来。
柳清弦只好接过,找到一旁树干系好。
他其实觉得有点不对劲。刑衍烛一直都是疑心度很高的人,绝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安危交到别人手上,但这次却反常地好说话,要么就是刑衍烛格外信任他俩,要么就是对方有自己化险为夷的自信。
前一种怎么想都不可能,所以就只能证明,刑衍烛如今的实力已经完全不会惧怕血狱深渊了。
柳清弦悚然一惊,他们这支队伍其实一直都在同路,可他已经很久都没看到过刑衍烛出手的实力了,难不成……那人在藏拙?
不等他细想,刑衍烛轻轻松松朝他道别,随后身形一斜,直接从悬崖上坠下去。
就算知道有绳索拉着,柳清弦还是捏了把冷汗,连忙凑到悬崖边去看,就见刑衍烛的身影刚好落在一处岩石上,绳索被拉得紧绷,他却恰到好处地站稳了脚,一步一步朝着旁边的月神蚕茧走去。
柳清弦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到绑着绳索的树下,不料却见殷玄弋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迈着四只爪子朝着树那边踱去,歪头就要去咬那绳索。
“玄弋!”柳清弦哭笑不得,忙喝住他,“快停下!”
见自己的小算盘被发现,雪豹的眼神还颇失望,犹疑半晌,最后直接在绳索下边趴下,似乎是想再趁柳清弦不注意就咬上去。
柳清弦哪里肯放任他这么做,连忙走回去坐好,挡在了他和树干之间。
殷玄弋见彻底没希望了,才将头放在柳清弦大腿上,一双兽瞳上移,注视着柳清弦。
“毕竟是同门,你就算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啊。”
雪豹眨眨眼,最后开口:“不喜欢他。”
柳清弦都惊了,原来雪豹形态也是能说话的?!那他怎么之前一直装着不能言语的样子!
像是猜到他的想法,雪豹又道:“刚才才恢复的。”
他补充道:“不喜欢他,所以要捣乱。”
……这是什么任性发言。那个他自然就是指刑衍烛了。
柳清弦叹息一声:“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现在是他在帮我们的忙,总不能恩将仇报。”
雪豹眯起眼睛:“他以前就是对你恩将仇报。”
“都说了,以前的事都不作数了,我们尽力过好现在就好。”
柳清弦突然想起一周目时,鸦骨岭北侧的那些玉兰,如今殷玄弋一直留在他身边,自然不可能再去为他种一片玉兰花林,但就算如此,他却依然感到幸运而不是遗憾。
重要的不是花,而是两人在一起共度的岁月。
柳清弦一时感慨万千,抬手去揉殷玄弋的耳朵:“所以你不要再捣乱了啊。等到拿到月神蚕丝,就能炼化天魔了。”
雪豹的眼睛眯了眯,像是在笑,最后他身上一阵白光闪过,雪豹的体态迅速变化,等到光芒消失,殷玄弋就又变成了人类的面貌。
柳清弦刚才还在摸他耳朵,没来得及收手,于是在殷玄弋变回人形后,他的手也依旧放在殷玄弋头顶上。
两人距离极近,柳清弦倾腰过去的姿势看上去有点像在索吻。
殷玄弋笑得眉目弯弯:“我听师尊的话。”
这句软绵绵的卖乖颇有杀伤力,柳清弦只觉得脸上烧了起来,赶紧收回手。
“能变回人形就早说啊。”
殷玄弋转而凑近他:“之前的确是变不回来,结果师尊摸了摸我,我就又能变回来了。”
柳清弦心脏有点受不住,磕磕绊绊道:“好了好了,别说了。”
结果殷玄弋眼中笑意更深,继续凑近道:“要是师尊还肯再摸摸我,说不定我就能恢复实力了。”
这到底是从哪儿学的撩人技巧!以前在凛苍派没发现他徒弟这么……
柳清弦觉得自己现在肯定脸红了,可背后就是树干,又躲不开,为了确保殷玄弋不再靠近,就只能按照他所说的做……
“你们够了没?”不善的声线打断两人之间的迤逦。
柳清弦猛地回神,这才意识到他手上还有和刑衍烛连接的传话符。
柳清弦:“……”
殷玄弋居然还露出了个得逞的坏笑,这才若无其事地靠在柳清弦肩窝上,不再逼近。
柳清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不成刚才都是殷玄弋故意做的?为的就是秀给悬崖下的刑衍烛听?
这这这!太无耻了吧!
他连忙